等着土坷垃凉凉的时候,老钟和刘武把火给处理灭了,并且细心的用土埋上。秋冬季节,天干物燥,满草甸子都是枯草,就算是火星子,也容易造成燎原之势。小心再小心,不会错的。
凉了一会了,虎子都快等不及了,钟小荷用斧头背轻轻捶打其中一个,咔咔,土坷垃开裂,一股清香四溢。
虎子嗷嗷喊,“好香,好香。”
杨氏拿来了油纸放地上,老钟把上面的泥壳一点点剥掉,一边剥一边嘴里嘶哈着,太烫了。
不一会,热乎乎嫩生生的叫花鸡就掉在了油纸上。
虎子就要上去抓,钟小荷一把搂住,“小心,很烫,等下吃。”杨氏拿出筷子来,就要一人发一双。
这还真是准备齐全。
“娘,要我说叫花鸡叫花鸡,就得用手抓着吃才够味。”
“就抓着吃,有意思。”
老钟兴致勃勃,好久没过这个瘾了,可下又重温了一回。
“爹,另外两只先别拆,要不凉了,吃完一个再吃下一个。”
“行,开造。”老钟掰下俩只鸡腿,俩孩子一人一个,翅膀扭下来一只递给杨氏,又招呼声刘武一起,开吃。
“呜,好吃好吃。”
她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在官道旁边的草甸子上,车就放在离官道不远,马被马橛子橛在不远处。
远出官道上传来马蹄疾奔声,两人两骑,快速奔来。那马上之人已经看到钟小荷一家子,两人似乎商量了一下,马匹被慢慢拉住,离开官道,慢慢走了过来。
那二人一个三十许,一个不过二十许,还未到近前,远远的就跳下马来,二人竟然都腰悬佩剑。
老钟撂下吃的,伸手抄起旁边的斧头,警惕的看着来人。
那年长些的男人,长得气宇轩昂,却又带着些儒雅之气,虽面带疲惫,却难掩一股气势威严,倒像是个长期发号施令的。
那年少些的,也就二十出头,也是腰背挺直,只是满脸带笑,让人难以设防。
他还未走近,已然笑哈哈开口:“好香啊,朋友,咱们长途奔袭,已是极饿,这离府城还很远,食物可否余出一点,给我二人裹裹腹。”
看老钟几人还在打量他们,忙道:“我们非歹人,实是饿了,又没了干粮,若能匀出一些,定有财帛相赠。”
钟小荷伸手捅了捅老钟,小声道:“爹。”她注意到这二人衣着讲究,尤其是那帅大叔,素色锦袍,还绣着暗纹,再者气质不凡,怕是身份不一般。
老钟也在打量那二人,估摸着应该是武官,那年长的搞不好职位还不低,心里放松许多,但是手上的斧头却没放下。
“出外不容易,我老钟哪里需要你们花钱买,余给你们一只就是了,刘武,递给这位小兄弟便是。”
刘武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土坷垃,走上前递了过去。
那年轻人接过来一愣,“这……”热乎乎的,他倒不怀疑对方逗弄他。
“叫花鸡,我姐做的。”虎子嘴快,他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反倒对那两人腰间的佩剑感兴趣,一直在偷瞄。
那年轻人已经猜到这土坷垃里面定是有乾坤,看一眼年轻的胖女孩,又注意她手上拿的鸡骨头,还有脚下那些被打碎的泥块。
这年轻人眼神一亮,兴奋道,“原来如此,有意思,一事不烦二主,这位仁兄还请借斧头一用。”
老钟一愣,咋这没眼力价,我分明是在防备你,你竟然跟我要斧头。
那中间人看的分明,抱拳道:“在下姓魏,京城人氏,这是我小兄弟姓陈,我等是要去北方大营的,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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