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不明其意,为何特意说不要带人?水芸只管传话,问她什么亦是一脸茫然,主仆三个对视几眼,都是同样迷惑不解。
“算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给我换衣服吧。”还是沈渊先打破了沉默,撤下褙子寝衣,换上家常的杏黄小袄、乳白撒花抽褶裙,跟着水芸出了门,去的却不是墨觞鸳房里,而是下了楼,一路到了观莺房间外。
沈渊猜出了几分用意,也不说话,等着水芸轻轻叩门又开门请进,走进去打眼一瞧,啧……好大的阵仗……
观莺的房间没有内外之分,只用一架百宝格挡开,天冷里面挂上帘子,就变成了一间暖阁。这会暖阁内外各守着两三个粗使婆子,外面的有个站得离门口近了点,还被门挡着,差点吓沈渊一跳。
墨觞鸳坐在暖阁外矮榻一侧,身边跟着贴身大丫鬟水芝。观莺跪在对面,被两个健妇反剪胳膊动弹不得,她的那个丫鬟也被捆了丢在角落里,满脸的鼻涕眼泪,小声抽着气一颤一颤,不知是不敢出声哭,还是哭到没力气了。
“晏儿,过来。”墨觞鸳看见沈渊来,抬手轻声唤她过去。水芝看见沈渊坐到软榻另一侧,躬身过来给她奉了盏茶,又悄声退回墨觞鸳身边。水芸并未跟进来,大约是提前得了墨觞鸳示意,退出去严密合好了门。
观莺自然也看见了,弓着身子喊了两声想上前来,被两个健妇按了回去。她仍继续喊着,墨觞鸳一瞪眼,身边的水芝立刻上前,给了她一耳光。
这一下打得并不重,没红也没肿,颇有警告的意味。观莺噤了声,只是可怜巴巴地瞅着沈渊,像极了后院看门小厮养的大黄狗在摇尾讨饶。
沈渊想着自己不好先开口,便只管低头端了茶碗,掀开盖子凑近些嗅了嗅,嗯,还不错,挺好的白茶,热热地喝一口正好驱驱寒。
喝过了茶,放下茶碗,差不多也可以开始好戏了。沈渊状似不经意地整了整裙角袖口,微微侧过脸向墨觞鸳道:“夫人,这青天白日的,咱们冷香阁要私设公堂吗?”
“你呀!”墨觞鸳闻言轻轻嗔了她一句,捏着帕子指了她一下,若是离得近些,估计是要点在她额头上的。
“她做错了什么事,你知道的还不够吧?做了丢人现眼的事,瞒不过去了就推别人出去挡刀,这叫心术不正。今天我叫你来,就当我教你约束下人了。”
话音未落,墨觞鸳神色一凛,转脸对着观莺威严开口:“观莺,训诫的话我已经和你说了不少,往后都是你自找的教训,怨不得旁人!都过来吧!”
话音未落,旁边水芝一扬手,外间的几个婆子立刻围了进来,沈渊这才看清楚她们究竟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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