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卿意识到问题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虽然里应外合内盗侯府财产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名,何况是人赃俱获。
但在官场浸淫多年,王少卿想的要更深入一些。
他几乎立刻就断定老侯爷的病和侯府世子的死,定然和平阳伯府有关。
即使不是主谋,也是之情者。
王少卿立即对身边的衙役们说:“将在场的这些人全部带走!”
随后,他又安排另一个人:“你带上几人将文昌侯府各个出口看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陈夫人紧赶慢赶,终于在这个时候赶过来,见到眼前的场景,她顿时脸色一变,瞪着趴在地上的平阳伯府的家丁,气的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这是打从哪里来的人,胆敢冒充平阳伯府的人来害我?”
陈夫人走到王少卿跟前,又气又怒的说道:“王大人,这厮冒充我娘家的下人,我定要将他绑回去给我兄长处置的。”
封蓝柚嘴角一撇,这陈夫人也是厉害了,都这样了,还想着从王少卿手里抢人。
若是这人落到陈夫人手里,那这个案件更是没法往下查了,说不定最后得出的结果,便是哪哪山头的山贼,欺负侯府没人,假冒高门贵胄的家丁前来招摇撞骗了。
王少卿果然愣了一下。
陈夫人的话提醒了他,此人虽然穿着平阳伯府的下人服饰,但是光凭此项,是没有办证明对方就是平阳伯府的人。
陈夫人不认,平阳伯府的人也不认,这人便会被定义为冒牌货,从而揽下所有罪名。
认识这个家丁的人肯定有很多,但是谁又能保证,在陈夫人的掌管下,会有人胆敢站出来作证呢?
王少卿此时也有些火气,他看着陈夫人,语气有些冷:“陈夫人,方才各位亲眼看见这人从侯府内院的东南角门出来,既是侯府内院,女眷走动的地方,为何角门无人看守?平日里不上锁吗?陈夫人掌管侯府中馈几年,想来半开角门,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质问一个侯府侧夫人为何半开角门,这话着实很不客气,换了别人听了这话,当场都要翻脸的。
陈夫人却不是一般人,她诧异的一挑眉,笑了,看着王少卿说道:“王大人这话说的......这青天白日,我们侯府内院开个角门出去买些日用,下人们一时记性不好忘了关门,反倒被贼人钻了空子,你不去治罪贼人,反而来质疑、责问我们侯府......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那些大道理,王大人,原来圣贤便是如此教你们断案的吗?”
王大人:“......”
脸色更冷了。
封蓝柚感觉王大人自己给自己落了一场霜,眼里都结冰了。
不过她又不得不给陈夫人点个赞,这诡辩之才,不去做传|销可惜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王大人也是吃亏在为人太正直,且过于无权无势。
陈夫人背靠着文昌侯府和平阳伯府,身居高位,即使她不配合大理寺,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次她即使不放人,王少卿也不敢硬抢。
而这时,被陈夫人指使离开的那个嬷嬷又静悄悄的回来了。
她来到陈夫人身边,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陈夫人的眉目顿时舒展了许多。
这个陈夫人是去给平阳伯府报信了,而且用的是飞鸽传书。
王少卿知道叫人看守住门口不让进出,却绝对没有想到,只隔了两条街的两个宅子,会用鸽子报信。
哎,封蓝柚在心里叹气,反派果然是反派,心机深沉,手段层出不穷,除了男主,谁还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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