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琅冷冷看了王廉一眼,沉默不语,紫琅国王追问道:“只是什么?”
“大王,燕云朝送来的粮食数量只有当初允诺的一半……”
“什么?”紫琅国王语气中有了怒意,“当初已经是涨了一倍价格,现在还又少了一半粮食,燕云朝这是……”
紫琅国王顿了顿,看看姚琅,压着怒火道:“国库存粮不够,民间那些富商与粮铺呢?先从他们手中收一些应急!”
“大王,今年工部修固水利用去不少钱,何况……南境防守松懈不得,军粮与军饷要先保住这块……”
工部尚书李琪终于忍不住,出列奏道:“大王,虽然端午水患是河湖决堤所致,也与天降异象有关,何况这半年来睿宁王日夜辛劳,并无半点推卸责任。”
李琪转头看向王廉,“王大人事事都指向工部,我倒想问问,与燕云朝粮食交换之事一直都是户部派人在办,燕云朝都能提前将粮食送来,却又为何克扣至此,我真的很好奇其中缘由!”
王廉慌忙向上跪下,磕头不已,“大王,这李大人话里有话呀,紫琅国今年遭灾,臣等岂敢拿百姓生计中饱私囊,何况……何况户部还有世子监理,臣等只敢兢兢业业……”
紫琅国王沉默片刻,看向一旁侍立的姚璞,“你怎么看?”
姚璞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父王,儿臣进入户部时间不久,虽然还不太通有些事务,但与燕云朝交换粮食一事,王大人一直事无巨细,所有账目明细都很清楚,父王可以派人去查。”
王廉又道:“大王明鉴,李大人的女儿李莹从筹备绣坊伊始,便在协助睿宁王,我看是李大人自己有私心才对。”
李琪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王廉说不出话来,也跪倒在地,言辞犀利:“大王,小女在紫琅绣坊管事不假,我相信睿宁王也是公私分明,如果因此会授人以柄,那我今日回去便将小女唤回。”
朝堂之上一时间乱成一片,姚琅上前一步跪倒,“父王,此事再争无益,儿臣有话要讲。”
紫琅国王抬手道:“都起来说吧。”
姚琅起身环顾群臣,四下瞬间安静,“父王,虽然我与玉华公主并未成亲,但婚约尚在,燕云帝仍是儿臣岳父,按理说商议粮食价格是户部的职责,但此事因儿臣起,儿臣愿意替户部出面,亲自修书给燕云帝,恳求他体谅紫琅国困境,燕云帝对儿臣有怒气,儿臣愿意将来亲自前往燕云朝向岳父请罪!”
听完姚琅的话,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王廉脸色有些发白,瞥了一眼紫琅国王身旁的姚璞,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
“大王,睿宁王能有如此担当,老臣惭愧……以殿下的尊贵身份,岂能因为臣的失职去低三下四求人,臣回去即刻撤了与燕云朝协商此事之人,另派阅历深厚之人去办此事……”
姚琅微微一笑,转身向王廉拱手一礼,“既如此,就谢过王大人体谅了,如果还是谈不到往年的价格,王大人就不必再为本王考虑,去求自己岳父,也不算丢脸!”
“儿臣还有一个请求,请父王允准!”姚琅收敛神色道:“燕云朝粮食运来还需要时日,当务之急是平抑粮价、充实国库,请父王下旨让儿臣去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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