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不发威,你当她是跑龙套的吗!
这学期最后一天到校领卷的大清早,杨可暴风骤雨一般席卷到班级里,把胸前抱着的所有卷子往桌子上一摔:“说吧,怎么回事!”
班级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杨可,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到作了什么妖一样。
杨可看底下这帮“敌不动我不动”,各个都稳如泰山的阵势,直接点名道:“肖亚飞,你说。”
肖亚飞站起来问杨可:“老师你想让我说什么?”
杨可指着讲台上的卷子道:“说什么?说说为什么这些卷子你只给我打这么点的分!”
一听‘打这点分’,肖亚飞脸上瞬间充满了期待的神情,他忍不住问道:“老师,我是只打出了50 、53、和29这三个分吗?”
杨可听完呵呵冷笑道:“哦,所以这就是你们眼里这次考试的标准分是吗?”
这回半个班的人都点头了:“嗯。”
杨可叹了口气道:“你们是真挺会玩。那我就也公布一下,全班刘悦冉考的最接近,肖亚飞第2,李嵩第3,楚佳第4,程果第5,其他的我记不住了,还有不少人打的五花八门,四六不靠。”
正经考试都很费劲的周旸在下面问道:“老师,那按标准成绩,这次谁考了第一啊?”
杨可道:“标准成绩?还怪会起名字的。标准成绩孟萌第一,刘悦心第二……”
一听自己捡漏考了个第二,刘悦心在下面激动的都要站起来了,那双大眼睛左顾右盼的前后左右骚扰道:“姐,我第二;肖亚飞我第二;楚烦人我第二!天呢,我这次竟然考第二。”
楚佳倾身上前,揪住刘悦心的小辫子道:“公主,你不是保密吗?我可谁都没说,这怎么都知道了?”
刘悦心身体靠后,对楚佳道:“我也就跟你,还有我们第二小队的人说了,谁知道会这样啊。”
楚佳捂脸道:“李嵩那个大广播喇叭,你跟他说,就等于跟全宇宙发射信号了懂吗?!”
刘悦心嘻嘻嘻地趴在楚佳的耳畔说道:“那也挺好的,我都没想到我能考第二呢,楚哥哥,考第二的感觉可真老好了。”
楚哥哥?刘悦心竟然叫自己哥哥?楚佳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有点要受不了了。
一般别的学校期末考试考完基本就正式放假了,但是子弟校初三学年因为那个对卷子的传统,说以考完试的两天后就都会返校来拿自己的卷子,老师顺便把卷子讲了。
这学期对的最后一张卷子是杨可的语文。
卷子讲完,杨可站在讲台上道:“同学们,这是最后一个学期来给大家讲期末考试卷子了。下学期的期末,你们的卷子,我们就批不到了,也没有黑板能让你们课代给你们写答案对题了,更没有老师能怒气冲冲的冲到教室来,问你们‘带没带着脑袋考试了。’
同学们,这是最后一个我能对你们唠叨的期末了,祝大家假期愉快,同学们再见。”
全班起立道:“老师再见。”
再见完,大家就都撒丫子跑出教室,一个个激动的说:放假啦,放假啦,终于放假啦,真的没有一个人把杨可的话听进去。
直到半年后,大家相继走出中考的考场,再没有任何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大家那超长的反射弧,才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杨可的话,好像是催泪弹啊。
漫长的寒假一开始,大家想的都是报复性睡觉,报复性玩耍:
一定要天天睡懒觉,谁都别打扰我。
一定要天天出去玩,谁都别拦着我。
然后实际情况是:
哎呀,怎么才六点啊,睡不着了啊我啊!
哎呀,今天干点啥呀,在家好无聊啊我!
就这么百无聊赖的一周后,“肖楚旸三人帮”拎着冰爬犁来到了刘家小院。
周旸开门见山道:“坛山的河现在变成冰场了,老多小孩去那滑冰了,一起去不?”
去啊去啊,当然去!
棉衣、帽子、围脖、手套全副武装从家出来后,刘悦冉对三人帮道:“你们在哪整的爬犁啊?”
肖亚飞看着这嘎嘎新的爬犁道:“楚佳他爸这两天现做的。”
刘悦心道:“爬犁有了,狗呢?”
楚佳笑嘻嘻地举手道:“这……这呢老大。”
由“西片三人帮”扩充成的“西片五人组”,在半路与“南片四巨头”:李嵩、程果、潘茜、白星语汇合后,拎着冰爬犁,拿着冰钳子,背着专业滑冰鞋一同来到了坛山上。
冬天的坛山一片银装素裹,前来滑冰的人已经走出了一条“鲁迅语录”。
进到山里,还没走到那条秋游的河边,就已经听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声。
待走到了开阔地,刘悦心一下就想到了古龙在《陆小凤传奇银钩赌坊》里描写的场景:那段江面并不宽,只有二三十丈,封江时冰结十余尺。封江后,这段河面就变成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水晶大道,亮得耀人的眼。
这就是北方的冰河之上,那耀眼的水晶大道此刻已热闹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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