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流沙坑也是近几年才形成的,那里地势低洼,又是地下河的河道,周围的植被遭到破坏之后,沙子在这里堆积,渐渐的就形成了流沙坑。
沙坑刚形成的时候没有人注意,要不是大半年前有一位村民失足掉了下去,他们也不会知道村子里还有这么一块危险的地方。
陷入流沙坑的人越挣扎约容易出事,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那个人能懂一些自救方法。
到达流沙坑必须要经过篝火晚会的现场,喧嚣、繁华落幕之后就只剩清冷的月光映在暂时还没有消失的凌乱的脚印之上。没人知道他们在狂欢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正在于生命的边缘线上挣扎。
这个世界荒诞的事情有很多,繁华之墙的另一面就是腐臭,喧嚣的背后是绝望的哭泣。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如果施诗从酒店出来后在路上出的事,那距离出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易遥相信她懂自救的方法,但是她不能确定在这样低温的环境之下施诗能撑多久,甚至她可能呼救过,但没有人听见,她的心态会不会崩掉,会不会在绝望之下放弃自己的生命?
易遥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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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回倒两个半小时,回到施诗从度假村出来之后。
她知道易遥要去参加篝火晚会,本来是想直接过去给她一个惊喜的,但出度假村的门,就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在此之前,她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她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爷爷和父亲都是重男亲女的老思想,半年前为了家里的公司直接通知她准备嫁给一个从港城人。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很有钱,后来她就从家里出来了,半年没有回去。
施诗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接这通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并没有给她别的选择。
第一通电话她没有接到,很快第二通就打了过来,施诗担心家里真的出事,所以便接了。
施诗做不到和他们心平气和的说话,语气很冲,连个称谓都没有:“什么事?”
“小小,我是爸爸。”电话那边的男人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边上还有劝酒的声音,施诗厌恶的皱了皱眉,强忍着心理的不适才没有挂电话。
“再喝!”男人这句话不是冲她说的,然后又换上了那种竭力装作温柔的语气,“小小。”
施诗没有说话。
“你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叶先生在A市,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赶紧给我回来。”
这种态度施诗早已经预料到,她平静的听完那些侮辱、贬低自己的话,例行问了一句:“没事了吧?”
过了好久,那边都没有应声。
施诗挂了电话,可是心里却一点儿都不轻松。
一天的好心情因为这通电话彻底没了,她有些心烦意乱,没注意就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周围黑黢黢的,但是能清楚的听到晚会的欢呼声。
她现在站的地方周边有是稀疏的灌木,因为不熟悉地形环境,所以她还特别小心,却没成想会一脚踏空,直接掉了下去。
本能的恐惧让她叫出了声,恰好让在不远处打电话的程昱听到了。
他站在边上只能模糊的看到下面有个东西在动,然后才确定那是施诗,程昱知道仅凭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没办法将人拉上来的。
“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找人。”
话音还未落,程昱就感觉背上受到了一阵推力,然后整个人倒栽了下去,他尽量让自己转了个方向,才没有头先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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