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秋,18岁的兴宝高中毕业了,他告别了父亲欧阳文正独自一人来到了邯口。
他根据打听到的地址找到了三姑娘的家。那是旧英租界一所木制结构带小院的弄堂房子,穿过小巷,兴宝终于找到了这所老房子。
推开院子的门,已经退休的三姑娘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三姨!”兴宝叫着三姑娘,跑向她,抱着她。
三姑娘手里拿着的湿衣服掉到了木桶里。
“还没吃午饭吧,你去屋里坐,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三姑娘湿润着眼睛颤抖着说。
兴宝一个人待在屋里,看到床头柜上一封打开的信,忍不住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来,吃碗面。”三姑娘做好面进来了。
“三姨,你这封信不该给我爹看……”兴宝说。
“什么信?”三姑娘把碗放在桌子上,看着兴宝,“噢,那封信啊!”
“三姨!”兴宝又说,“男人都是虚荣心作怪!”
“都半辈子了!我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兴宝看着三姑娘停掉了手里的活,知道她在听,又说,
“有句话,很不中听,我还是要说,男人都希望她的老婆完美无瑕,娶回去的恨不得都是个仙子!您告诉他干嘛?!他心里也不痛快!”
三姑娘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别告诉田田!”
“我知道!”,兴宝眼里闪着光,“田田真是您女儿吧?”
三姑娘没有回答,眼睛望着门外。
赵田田那年25岁,获得硕士学位,在邯口植物园从事植物的研究工作。
“你去植物园看看你姐姐吧!”三姑娘跟兴宝说。
“好的,三姨。”兴宝高兴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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