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放回校长办公室做幌子,以防万一。
另一份留在手中,以防变数。
这是最稳妥的方案了。
只是要苦了他自己。
浪子回头金不换。
家里老大头一回主动提出要做作业,在场的谁也没多说,生怕破坏了这破天荒的积极性。
于是吴恪直接进屋,拉亮头顶的白炽灯开始手抄。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
毕竟前世一直忙着公司上市,确实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
可渐渐地,速度就上来了。
而且龙飞凤舞的,肯定比六年级的孩子快多了。
直到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吴恪这才甩了甩手,继续下笔如有神助。
外头的事情,要从晚饭结束时说起。
老太太言出必行,特地拿出个大号铝饭盒,盛满了槐花蒸饭,另外还加了一小坛自家腌的咸菜。
林婉也大大方方地招收不误,只是顺带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沓子粮票:“顾大娘,你看,我这连吃带拿的,多少也得交点伙食费不是?”
“一顿饭而已,这可不能收。”老太太很有原则地直把粮票往外推。
“顾大娘,每个月我和夏夏在你家蹭饭,没有十顿,也有八顿了,交点粮票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收,这么香的蒸饭和咸菜,我也不拿了!”
如此温情的威胁,倒也符合林婉粗中有细的性子。
俩人还在僵持着。
冷不丁地美兰同志出手接了下来,回头对老太太说:“妈,这些年婉儿给咱家的粮票,我都记着呢,将来指定还。”
事儿这才消停下来。
然后吴恪就听到了安夏窜进来的声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练习册盖在上头,装模作样地写着作业。
‘竟然真的是在写作业!’安夏咕哝了一声,言下颇有些不甘心。
院里林婉的轻唤传来,安夏应了一声,欢快地道:“恪哥哥,明天见!回家看大西洋底来的人咯……”
吴恪这才想起,今儿是周四啊。
每周一集的美剧《大西洋底来的人》,正在上映中。
前世里,吴恪没少钻到安家去,盯着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追剧。
现在嘛,还是赶紧抄材料来得正经一些。
这一抄就是一夜。
这期间老太太起身过来看过几回,但都没有多说。
倒是吴恪自己个,因为心疼点电的花费,换成了煤油灯。
等到两遍抄完的时候,连鼻孔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煤油的味道。
天刚蒙蒙亮。
吴恪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完成了。
看天色还能小睡一会儿。
吴恪二话不说钻进了被窝,直到鼻孔间痒痒地直想打喷嚏,方才忍不住醒来。
入眼的是安夏那促狭的笑脸。
这妮子正拿着自己的麻花辫梢逗弄自己。
痒痒之余,散发着零星洗发香波的清香。
“别闹!”
吴恪侧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
“起床啦,要迟到啦……”
吴恪一个激灵,想起今早还得赶去设立在人民广场的专办送材料,二话不说地穿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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