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全国人民都在放假休息,部队里却一直处在三级战备状态。
虽未进行每日的日常拉练,脑袋里紧绷的弦,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从除夕到正月初三,天真的我们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放松休息一下,没想到每天大队长都给我们安排了意外的惊喜。
除夕的晚上,各班长组织本班人员包饺子,十一点时班长统一到区队食堂进行煮饺子。前夜风平浪静,相安无事,我们在各自的班级里看春晚,嗑瓜子,打扑克,天南地北的人汇集在一块,扑克牌打得五花八门,最终全都败给长春本地的棋牌玩法,连四川的战友都放弃了三人的斗地主,参加了六人的“刨幺。”六个人围成一圈,三副扑克,十二张四,有人手握小幺,有人手抓大幺,还有人有幸抓到黑山老妖,唯独可怜的是还有人寡幺,大家三三一伙,你来我往,完全忽略了地域间的距离,你讲你的山东话,我骂你个龟儿子,我叫你滚犊子,你说我就会扯犊子。那个贴满拉花的房间里,那个窗户贴满福字的房间里,那个门口贴着自己写的对联的班级里,大家其乐融融,我们欢聚一堂,傻傻的笑,放声的尖叫,肆意的挥霍时光,将青春与热血献给远方的亲人,还有我们的祖国与边疆。
十一点刚过,班长将我们包的饺子,端出了班级。
出门前,班长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放在托盘里的饺子,又看了看满脸满身白面的我们,蹙眉说道:“这饺子包的,一会你们都吃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饺子,看着都无法下口。”
班长离开后,周飞站起身来对班长做了个鬼脸,感叹道:“老子的初次都给你喽,还要个锤子漂亮,等你煮熟喽,老子要吃个精光!”
我站起身来,一脸认真的问周飞,“吃饺子有蒜酱没得?”
周飞瞪着眼,看着我说:“少扯犊子,吃什么蒜酱,陈醋来上一瓶,一口醋两饺子,吃死之后去见阎王老子!”
我叹服,坐会了原地。
我们打扑克打到累了,便一起围在电视机旁看春晚,等本山大叔的小品。
我深感好奇的问刘耿,你们山东也喜欢本山大叔呢?
刘耿一挤眼,嘴一歪,说道:“那怎么不喜欢?我妈天天就爱看刘老根,不过我更喜欢范德彪。”
萧强凑了过来,声音柔柔弱弱的说:“我也喜欢范德彪,特别搞笑。”
两人一起转头问我,“你作为一个东北人,你喜欢谁?”
我故作深沉,迟疑片刻说:“肯定是赵本山了,人不是说了吗?过了山海关,有事就找赵本山吗?”
十一点半,班长将我们煮的饺子端了回来,扑鼻而来的肉香,还有热气腾腾的饺子,不免让人心生对家的思念。我们将自己床下的床头柜抽出来,四个拼在一起组成一张很大的桌子,大家将自己珍藏已久的零食,还有小卖部买来的饮料,全部堆放在眼前,我们坐着马扎,围着桌子一起吃饺子。
刘耿指着中间那个烂的只剩下皮的饺子说:“那个肯定是我包的,馅没包住,只剩下皮了。”
魏远征指着另一个鼓鼓囊囊的饺子说:“一看那个就是我包的,跟我一样丰满。”
罗云龙支支吾吾的说:“你们都包的挺好,我都找不到自己包的。”
吴秀权插嘴说道:“不用看,那个小小的饺子肯定是萧强包的,跟他一样小巧可爱,还略带秀气。”
萧强红着脸,在大家的注视下吃下第一口饺子。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军营的四周寂静无声。鞭炮声淅淅沥沥,从远处的村落里传来,到达我们耳边时,都没班长一个屁声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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