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快走几步,一边来到牧广元身后解开绳子,一边问刀疤:“给牧先生用过晚餐了吗?”
“没有。”
“去弄一份干粮、一壶水来。”杜羽吩咐完刀疤,又对胡铮挥了挥手:“你也去忙吧!”
“是!”
“是!”
牧广元活动了下手腕,又轻轻拍了拍有点发麻的手臂,望着二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淡淡说道:“你对自己很自信啊,就不怕我暴起发难?”
杜羽笑道:“忘了告诉先生,我也是武者!”
牧广元点了点头,这就说的通了。
否则,他那两个手下也不会这么放心地让少年独自面对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一寨之主,他们应该不至于认为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
于是好奇地问道:“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十六岁。”
牧广元蓦地睁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杜羽,疑惑道:“你是出自名门世家,亦或是东武大陆?看起来也不像啊……”
杜羽笑道:“先生不用猜了,我就是民圩镇石壁村村民,不久前还寄身于峰头岭当一名小啰啰呢。只是因为得到一份不错的传承,才意外突破至武者境的。”
牧广元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活到一把年纪了,交浅言深的错误他还不会去犯。
杜羽试探着问道:“听说,你们围城打援的计策,就出自先生的手笔?”
牧广元:“雕虫小技而已。”
杜羽:“先生的雕虫小技,却把民圩镇各村的数百家丁队全都坑了进去。”
一阵山风吹过,秋天夜幕下的山区,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牧广元没有答话,只是紧了紧衣服,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蹲到火堆旁熟练地搅了两下,火势瞬间显得更旺了一些。
鬓角的几根白发,在火光中显得轻轻摇曳。
这时,刀疤提着一分干粮、一壶水跳了上来:“队长,干粮来了。”
现在保安队形成了一个习惯:除非哥几个私下见面,否则都相互称呼名字或职务。
杜羽接过干粮、水,蹲在牧广元身边并递了过去,客气道:“荒野简陋,聊以果腹。”
牧广元看了一眼,却并未接过来,而是以略显悲怆的声音说道:“败军之将,俘虏之身,虽然没能带领弟兄们获得胜利,至少也应当与他们同甘共苦。”
杜羽转头对刀疤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下面传我命令,一,不准虐待俘虏,哪怕他们与民圩镇来的青壮有血海深仇;二,尽量救治伤员,不分自家兄弟还是俘虏;三,把剩余的干粮都拿出来,哪怕每人一口,也让所有的俘虏吃上干粮喝到水。”
“是。”刀疤看了牧广元一眼,转身离去。
当杜羽再次将干粮和水递过去,牧广元默默地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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