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慎言。”杜管事脸孔一板:“这座惠民药堂,是皇后娘娘所设,专为穷苦百姓义诊。举凡提起惠民药堂,无人不敬让三分。”
“想仗势欺人,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旁排队看诊的病患们,也鼓噪起来。
“快些回你的侯府去吧!”
“就是。我们是穷了些,可既不偷也未抢,堂堂正正做人。凭什么瞧不起我们?”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声浪越来越大,绿衣丫鬟气得胀红了脸。
一直未曾出声的程锦容,终于张了口:“我不认识什么晋宁侯府的四小姐。想找我看诊,让她来药堂领号排队。若成心来滋事,立刻滚出去!”
……
绿衣丫鬟一行人,狼狈地离去。
程景宏拧着眉头,低声问程锦容:“你真的不认识那位晋宁侯府四小姐?”
程锦容在永安侯府长大,平日结识来往的,也一定是名门闺秀。怎么会不认识晋宁候府四小姐?
程锦容淡淡道:“不认识。”
裴绣时常出门做客,和名门闺秀们来往。她喜静不喜喧闹,平日待在书房里,极少见外人。对这位晋宁侯府四小姐,只闻过其名,未见过其人。
今日忽然冒了这么一出,她也觉得奇怪的很。
又有病患来看诊了。
程景宏无暇细问,只得暂时将疑惑按捺下去。
……
半个时辰后。
晋宁侯府。
四小姐郑清涵,正在琴房里优雅抚琴。
身为名门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要学。能精通其中一两样,便可自称是才女了。
年方十四的郑清涵,诗才出众,善于抚琴,容貌也生得秀丽。在一众名门闺秀里,堪称佼佼者了。
今日,郑清涵有些心神不宁,接连弹错了几个琴音。
“启禀小姐,绿珠回来了。”
郑清涵手下动作一顿,明明心中急切,却故作从容地说道:“叫她进来。”
片刻后,绿衣丫鬟绿珠进了琴房。
没等郑清涵张口询问,绿珠已扑通一声跪下,满脸委屈声泪俱下地禀报:“……那个叫程锦容的,根本没将小姐放在眼底。说什么小姐要看诊,只能去药堂领号排队。还让奴婢滚!奴婢受些委屈不要紧,可她张口羞辱小姐,奴婢实在是心中不平……”
心高气傲心胸狭窄的郑清涵,听得满心恼怒。
好一个程锦容!
区区一个六品医官之女!竟敢和她争风较劲!
受了一肚子闷气的绿珠,抬眼瞥主子的面色,愈发张口挑唆:“那个程锦容,除了一张脸生得尚可,家世才学品性哪一样能及得上我们小姐?”
郑清涵:“……”
也就是说,程锦容真得比她美!
郑清涵心中嫉意大起,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好,我就亲自去一趟惠民药堂!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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