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程家兄妹一起坐马车回府。
程锦宜终于得了空闲,好奇地问道:“容堂姐,你是怎么打发走了那位郑二小姐?”
程景安也是一肚子好奇:“是啊!一群人来势汹汹,怎么没到片刻就走了?”
程锦容随口笑道:“我给她看诊开了药方,她拿着药方便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
这些名门闺秀,便是偶尔恶疾,也绝不会大张旗鼓地出来看诊。一定是私下请京城名医进内宅。怎么会特意来惠民药堂?又指名道姓要程锦容看诊?
程景宏目光掠过程锦容从容自若的脸庞:“你和郑二小姐素未谋面,她怎么会特意来寻你看诊?”
程锦容一脸无辜地回视:“我也不清楚。不过,医者父母心。病患登门求诊,我总不能拒之门外。”
是啊,程家世代行医,家训第一条便是“来者看诊,不拒任何病患”。
程景宏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问了。
程景宏不爱说话,程景安却是个嘴闲不住的:“容堂妹,这位郑二小姐对你颇有敌意,一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名字。”
“我记得,那一群纨绔公子里,好像就有一个姓郑的吧!那位郑三公子,和郑二小姐是不是兄妹?会不会就是他告诉郑二小姐,有你这么一个人?”
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程锦容心里也有所猜测,略一点头:“应该是如此。”
程景安脑子转得飞快:“郑三公子特意在郑二小姐面前提起你,又是为何?莫非和贺三公子有些关系?”
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说亲之龄。
平国公府和晋宁侯府门当户对。贺祈和郑清淮又是好友,来往密切。郑二小姐有意于贺祈,也不算稀奇。
所以,郑清涵应该是从兄长口中听说了什么,心生嫉意,前来寻衅。
程锦容想通了其中关节,颇有些无奈。
其实,她对贺祈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并无男女之思。奈何,这种事不便解释,甚至会越描越黑。
“清者自清。”程锦容收敛心神,淡淡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直。别人怎么想,与我何干!”
……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铁齿。
事实又证明,贺三公子是个不该招惹的麻烦。
隔日,郑二小姐命绿珠送来了一百两银子的诊金。
绿珠一字一句地转达自家主子的羞辱之意:“我们小姐说了,程姑娘行医不易,晋宁侯府不缺银子,诊金付双倍。”
程锦容随意哦了一声,收下银子,转脸就给了杜管事:“杜管事,这一百两银子你收下。给药堂多买些药材回来。”
杜管事:“……”
普通大夫,出诊一次,不过是一两银子的诊金。京城名医,也就是五两到十两之间。程锦容一出手就是百两银子的诊金。
厉害厉害!
杜管事收了诊金,低声笑道:“这样的冤大头,多来几个才好。”
杜管事也是够促狭的。
程锦容失笑不已。
就在此时,药堂门外一阵骚动,排队领号牌的病患那边传来阵阵惊呼。
杜管事眉头一皱,迅速出去看个究竟。片刻后,杜管事抽着嘴角回来了,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程锦容:“程姑娘,又有人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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