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交流了一阵,分头去忙各自的事情。
胡欢找老东家办理辞职手续去了,安宁则背着包去了美术馆。
事情倒是出奇的顺利。
毕竟作品会说话!
无论舆情如何,也无论美术馆的专家们最初是如何想的,当安宁将作品摆在桌面上说出“欢迎各位专家品鉴与指点”这句话后,所有的质疑、疑虑在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作品前全部烟消云散。
至于舆情……
安宁看到美术馆官微发布了收录公告后,按约定也发了一条微博权当互动。
中央工艺美术馆,一器半生缘,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中央工艺美术馆秒回:匠师安宁请常来看我!
安宁对身侧的美术馆宣传人员微微一笑,顺手关闭了评论区。
眼不见心为净。
那些因羡而怨因妒而恨的无脑怨恨理它作甚,不管它、不看它,且看它能喷多久!
挥手告别美术馆的领导与专家,安宁便打车到了燕园东门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内推开了一座四合院的大门。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二进四合院,带着岁月沧桑气息的斑驳青砖地面,沿着游廊挖掘了一条环形水道中一群群痴肥的锦鳞慵懒的游着。
院内有一颗石榴树枝叶繁盛,因为已经是七月,柿花败落,果实初结,星星点点的藏在绿叶中,微风吹来,乍隐乍现,煞是漂亮。
而院内屋墙上爬满了的爬山虎却正是花期,一片片叶尖朝下的嫩绿的叶平平的铺在墙壁,随风起伏,像一片绿色海洋微波荡漾,而满目绿色中有一朵朵绿色的小花颤颤巍巍的摆动,就像是在大海中航行的小舢板。
刚到堂屋门口,安宁伸头往里一看。
好家伙!连家在世的五代人全在,三十多口人将原本宽敞明亮的堂屋变的非常拥挤。
安宁没管这么多,先给已经百岁高龄的连老行礼,再跟几位七八十岁的老哥哥、老姐姐、老嫂子打招呼。
之后就男的叫名字女的一通姐姐、妹妹乱叫全然不顾什么辈分,还不断的从他那个小背包中“掏出”好多件玉器作为赠礼。
男的是玉佩、镇纸,女的是簪头、玉训,清一水的隋唐古玉如流水般从安宁手中递出,看的连老的大儿子今年八十二岁的连忠德眼皮直跳。
别人不懂,连忠德可是隋唐期的考古专家。
安宁那些玉刚出手便认出这些玉器都是隋唐古玉,而且一个个包浆完美没有一丝土沁色,也就是说这些玉器全是传世玉器而非出土文物。
老安家世代玩玉,安宁不可能出手赝品,那么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隋唐古玉器?
带着这个疑惑,连忠德几次想开口,但看到家里女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只得住嘴。
惹不起!
最后,安宁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枚样子奇特的古玉佩捧到连老面前,“连伯伯,这是我捡到的小玩意儿,您老没事就当个消遣。”
这块玉佩三厘米高、两厘米宽,分上下两层,为两长方柱相连为工字形,横腰环一个凹槽。顶部是一个小玉勺置于一个小盘之上,小勺柄处有一个横穿的小孔,一条红绳穿过小孔,用吉祥结编了一条系腕绳。
连忠德看到这玉佩后终于忍不住了,还没等老父亲开口,他上前一步从安宁手中近乎抢一般拿起玉佩,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问,“这可是东汉司南玉佩?阿宁,你从哪儿弄到这么多古玉?”
安宁摇了摇头,“不知道,捡到的,看着漂亮就拿给伯伯玩呗!”
安宁真的没有说谎,这些玉器都是在两仪武宗捡到的,且他也不好跟连忠德说其中实情,只得含含糊糊的向敷衍过去。
只是,安宁敷衍的态度落在连老爷子眼中就不由得老爷子多想了。
是啊,凭着两家几代人交情,一些不是特别私密的事情可以聊一聊,但像刚刚那般直接询问安宁的家底就有些过了。
于是,老爷子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拐杖在老儿子大腿上捅了一下,高声训斥道:“多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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