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翠桃,这样的事她早已轻车熟路,不会出任何岔子。
严翠桃的表现也在她意料之中。永辉的表现却在霁月的意料之外。
永辉很好用啊!
除了,刚开始露出惊诧的眼神。后来都依计行事,无丝毫差错。她的一个眼神,永辉就知道怎么办。
永辉其人办事利索,并且,不多话。
她喜欢这样的办事风格。
永辉不是不诧异为什么永城侯府的大小姐对绑人、问话、威胁、达成约定一串行动如此熟练,像做过了几百遍似的。
永辉给出的理由是,她是永城侯府的大小姐,这是她天生血脉里就有的,像世子一样。
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缀着浩渺的天空。
打更人嘶哑的声音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的敲锣声似乎打在丁雅月的心间。
宽阔的屋子,尤为显得空旷,寂静。
着金丝挑绣凤凰石榴色上衣,青蒜色流仙群的丁雅月,在宽阔的室内,来回的踱着步子,手绞着帕子。
久等不见太子前来,丁雅月终于忍不住问道:“太子呢?太子在哪里?”
“在,在惠乐殿,严翠桃姑娘那里。”小宫女垂头,胆怯的回禀。
“哐当”声起。
一人高的梅瓶,粉碎在地,碎瓷片乱溅,溅到不远处的宫女脚上,雪渐渐染红了衣裳。
小宫女脸色惨白,浑身抖擞,仍不敢动一步。
“去,禀告太子,说我头疼。”小宫女楞着。
“快去,楞着干嘛!”丫鬟荣卉立着眉,催促道。
“是。”
小宫女躬腰快步退出去。
良久,小宫女回来,站在门边,嗫嚅的回禀:“太子说,太子说……”
“太子说什么?”荣卉急切问道。
丁雅月盯着小宫女,目光焦躁。
前日,太子去了惠乐殿。隔天早上,严翠桃过来敬了杯茶,太子就体贴让她走了。
今日,今日,太子竟然又去了惠乐殿。
太子已经连续在惠乐殿逗留了三日了。
这情景从来没有过的。
小宫女盯着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回禀。
“太子说让花太医过来为太子妃诊治。”小宫女缩了头,“太子妃,要请花太医吗?”
丁雅月怔了怔,他听到她病了的消息,他都不来看她一眼,他对她的爱呢?
她嫁给他,当上他的太子妃,爱就消散了吗?
不,不,不可能。
丁雅月咬着牙,恨恨的说:“请,为什么不请?请花太医。”
花太医来时,丁雅月正蹙着蛾眉,扶着额头躺在床上。
花太医看着面色红润的太子妃,紧张的心松了松,着急的脚步缓了缓。临到近前,又紧走两步。看上去来得似乎特别急。
花太医放下药箱,接过宫女绞好的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坐在宫女端来的梅花圆杌上。
丁雅月从锦被里娇弱的伸出手臂,荣卉把袖口往上移了两寸。
花太医这才搭上脉。
“哪儿不舒服?”花太医凝神边诊脉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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