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心疾首，叹了一口气：“我能做的只是为她举办一场婚礼，只有这样，她才算是人妇，才能埋进祖坟。”
江辰终于搞清楚这里在举行什么了。
活人与死人要结为连理。
中年人说完，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江辰，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
可江辰却开口问道：“这样结婚，算入赘吗？”
男人：“……”
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
哪里知道和死人结婚，还会问这种无聊事情的？
不过，家主一样的男人还是说道：“你是名正言顺嫁娶，不算入赘，婵儿只是你家主妇。”
江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倒插门呢，那啥，时间不早了，有啥步骤，就赶紧来吧。”
在座的所有人，本以为江辰会害怕、会挣扎、会拒绝，到时候，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对方制止，然后强迫举行完这次婚礼。
可诧异的是，这一幕非但没有出现，新郎反而看上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脸上……似乎还有些期待感。
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好在，众人迟疑了几秒后，还是有了新动作。
一个媒婆模样的女人站在一旁，声音并不是纯粹的普通话，更像是粤剧的发音方式。
“一拜天地。”
缥缈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江辰站在一旁，名为婵儿的女尸也被仆人架了过来。
江辰弯腰，女尸也被仆人按下，软绵绵的身躯没有一点力量，还没有僵硬，像是刚刚死去不久。
江辰试图看清对方的容貌，但对方也是凤冠霞帔，遮挡住了全部面容。
“二拜高堂。”
江辰与女尸再次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而就在此时，媒婆的面容忽然变得铁青，就连声音似乎也宛如乌鸦沙哑：“夫妻……对拜。”
面对面。
江辰低下了头，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模样，虽然脸上堆满了胭脂，可还是难掩上面溃烂的伤口，香味与恶臭聚集在一起，让人嗅到，有种作呕的感觉。
仆人们没有急着将新娘抬起，以至于，江辰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江辰观察对方的时候，她似乎也在观摩夫婿的模样。
“礼毕！”
随着媒婆最后一声说出，原本喜庆的房间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哭泣声。
“婵儿，为娘的婵儿啊！”
“姐姐你一路走好。”
“我舍不得，舍不得婵儿妹妹啊！”
“够了！”
拐杖触碰地面，发出了清晰的巨响，前一秒还哭泣的声音，下一秒，却又变得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情绪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再度变成了面无表情。
压抑的气息，让人难以呼吸。
家主开口道：“婵儿既然已经完婚，就可以进祖坟了，这是喜事，哭什么？动手吧，帮你们小姐走完最后一程。”
听到家主发话，仆人架着手中的小姐就朝棺材走去，可就在此时，江辰伸出手，“啪”的一声，抓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江辰看着众人，颇为不解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婚礼完毕，不是应该送入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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