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感谢!请,请!这一路赶过来,先吃饭,先吃饭...”
父亲不会讲普通话,但会说一口还算凑合的沪上方言,这会就是用沪上话在招呼众人。
他知道,全国人民很多都听得懂一部分沪上话。
难道用剡县话?
在外人的耳朵里,那等同于外星语!
整个宴席现场几百号人,就算坐得比较远的那些人,这会也都看着这边呢。
这情形,还都站着不是个事。
没想,这时宫雪微笑着对相永棠开口道:“您好,相叔叔,我们吃饭不急。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去上柱香?”
是这个理。
其实碰上吃饭时间,先吃饭再去上香也可以,剡县对于这个规矩并不是特别严格。
既然远道赶来吊唁的宾客这么说,那就先向逝者上香,再请大家去后头的院子。
为尧家堂屋里,一张新式的大圆桌已经摆上,相伟荣的两个姐姐和两位姐夫已经在忙乎,帮着摆放碗碟筷子。
菜做的时候都有富余,老家办丧事时虽不流行流水席,但这点都是注意了的,免得略微错过饭点的吊唁者到了后没饭吃。
一众人先称赞了院子里摆放的这些个高档盆景,这才入座。
刚才在廿八都村口,两帮人下车问路碰上时,管敏义几个都已经知道宫雪与自家班长的关系,特意在宫雪边留下个位置。
海门这几位,这会一个个笑容中都带着点怪怪的意味,相伟荣看到这一幕,用藏语说了句:“都别笑了,正经点!
暂时还不能叫嫂子,别给我添乱,明白没有?”
班长发话了,管敏义反应最快,立刻道:“呀咕嘟!”
懒得理这家伙,一句“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在说“好的”,还是指其他方面的好。
自己没急着坐,而是对宫雪道:“你先坐会,我马上回来。”
“你先忙。”女人微笑着道。
从西侧大门出去,巷子里碰上父亲。
父亲一见人就道:“伟荣,那个女孩子?”
“爸,她以后或许也会叫你爸,不过现在还只是朋友。”
自家父亲面前,不用说虚的。
身材高大的父亲眼睛一亮你奶奶前几天都还在念叨你的事,这下她该安心了!”
说着,也不进大门,又绕回去,打算从晒场那绕去灵堂。
走了两步,停下,转过身来又道:“别人问,我知道怎么说。”
雄赳赳气昂昂,又转了回去。
乡人嘴杂,父亲心里清楚该如何应对:要不是昨晚第二场电影,也就没必要这么说了。
老母亲走的时候是安详,但相永棠知道,她一直在为二孙子的终身大事操着心。
28岁,虚岁都29,别人家这年纪,孩子都能上小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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