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大胆狂徒!”
“住手!”
看见游云子被方觉剑指咽喉,他带来的几个弟子,纷纷拔剑相向,大声呵斥,
虽然心中震惊,完全不明白此人为何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竟然能轻松制服游云子,
一个个嘴上喊得比谁都大声,却并没有人敢于真的再动手。
游云子面如死灰,盯着方觉手中长剑,嘴唇糯糯几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方觉心中微微一叹,
这游云子,身为青云九老之一,功夫其实不弱,若是凭真本事单打独斗,自己即便最后能赢,也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只是人都有惰性,一旦走习惯了捷径,有了依仗,往往就养成了依赖,
他那把奇怪的剑,对敌之时固然占尽了优势,然而也导致他不愿意稳扎稳打,使得都是险招、奇招,见效最快,甚至看起来最漂亮的招数。
就好比刚才那一下,他有很多选择,最后却偏偏选择从自己头顶越过,看起来是好看了,气势也足,压人一头,盛气凌人,可是练武之人很少做这种夸张的动作,人在半空,动作不变,无法发力,更是罩门大开,浑身是破绽。
他这种打法,遇到武功不如他,或者无法破解他奇怪宝剑的对手,固然赢得极为漂亮,可危险也大,一旦遇到有办法解决他剑光的对手,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一败涂地,半点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方觉忽然觉得赢了这样一个人,索然无味,
随手撤了剑,也没有太多客套话,微微一抱拳,然后一言不发。
“师父你没事吧?”
“大胆狂徒,我师父不过是看你年轻,让你几招……”
话音未落,说这个话的弟子就啪的一下,狠狠挨了游云子一巴掌。
“江湖中人,可以有心机权谋,却不能走下三滥无耻的路子,走上这条路,一辈子都是下九流!”
游云子狠狠瞪了这名弟子一眼,然后看向方觉,之前轻松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慎重,
“这位兄弟的确是高人,我自愧不如。然则你需知晓,并非我堂堂青云剑派无人,而是我学艺不精。再者,你这剑法,终究要给个交代。还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请师兄来请教。”游云子说。
方觉游历天下有一段时间,之前又和胡风武君山那样的老江湖打过交道,因此知道这些武林门派,尤其是青云剑派这样的大派的逻辑。
说起来有点无聊,一定要打出一个胜负来,打了小的,一定引出老的,然而这却是一个门派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打不得一拳开,很快就有百拳来,若是一个外来人‘打上山门’,还败了青云九老之一,青云派却客客气气的送他走了,那以后这块几百年的招牌就废了。
多少武林厮杀,灭门惨案,根子上,就是要这口气,这张脸,走上武林这条路,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实在不是一句空话,再厉害的高手,要保住自己的名声,也得应对无穷无尽看似毫无意义的战斗。
事到如今,方觉也不客气了,甚至都不想武君山这个事,微微一笑:“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他来青云剑派,本就是求机缘。
何为机缘?
偶遇是机缘,约炮是机缘,苦战死战力战,也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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