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象是一个技术活,可以细分为许多领域,
专业领域不同,看的内容也不同。
观星子观天象,看得是天心天意,天下大势变动;桑远诚观天象,看得则是星月变化,晴雨时节。
又一次证明了,这位进士还是个技术官僚,这年头像观星子那样能体察天心的人,固然是凤毛菱角,几乎没有,但能通过天象来观察阴晴雨雪,这份本事也是极为罕见。
这样的人,做县令,的确屈才了,若是放在正常的古代世界,是有资格进钦天监的。
反正方觉就不太精通,只知道一些基础的口诀,什么晚霞不出门,朝霞行千里之类的,再深就不懂了。
“依县尊看,这雨还有得下?”方觉问。
“是。”桑远诚面色沉重,说:“也不晓得为何,今年的雨来的奇怪,往常冬天并非雨季,即便有雨雪,也绝不至于造成洪灾。”
方觉点点头,这他是懂得,发大水嘛,一般都是夏秋两季,冬天大多是枯水期。
面临这样的天灾,方觉一个所谓的剑仙,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无力,能做的并不多,
用剑气劈开砖石,填充沙包?
“其实,这水患也未必就不能治,只是其中有个难处。”桑远诚说。
“怎么讲?”方觉问。
“好叫夫子得知,距离县界三十里外,有做小孤山,那小孤山上,有做小孤庙,那庙中……”
“庙中,有个小孤和尚?”李贤没忍住,插嘴打断了桑远诚。
桑远诚摸摸鼻子,有点尴尬的一笑:“正是,不过,不是和尚,而是道人。”
“小孤道人。”
“是,这小孤道人二十年前来小孤山建立道观,香火还算是旺盛,民间传闻,小孤道人有御水之奇术,操纵水流,如臂使指,若是能得他相助,治水的把握一定大大提高。”
桑远诚摇头苦笑:“只是我屡次请他,他都推辞不肯,顾左右而言其他。”
方觉想了想,道:“民间传闻,未必当的真,既然是出家的道人,为了香火,平日里自然会造出一些神奇的传闻,好吸引愚夫愚妇前去布施,也是常有的。说不定这小孤道人并无真才实学?”
“夫子所言我也考虑过,不过关于小孤道人的传闻,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人两人,不止一次曾经有人看见他入颍水,数个时辰才归。十几年来下,名声积累的很大,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桑远诚有些无奈的说:“这天下奇人异士众多,虽然不确定小孤道人真假,但若是真的,他能出手,那便是救了全县百姓,因此我才屡屡上门。”
“御水之术。”方觉沉吟片刻,笑道:“晓得县尊的意思了,也罢,我亲自走一趟,若是真有其事,我便是用剑架着他的脖子,也让他来效力。”
桑远诚被看破了真实用意,脸微微一红,然后一躬到底:“多谢夫子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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