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贾诩、荀攸那些顶尖人物不好招揽,但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招揽阎忠总不是问题吧?
想到这里,段增站起身来,拱手道:“先生所言甚是,关中地区人口太少,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晚辈也在为此而感到忧虑。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晚辈此时却有一件忧心事不知该如何应对。先生乃凉州名士,才能出众,晚辈斗胆,想请先生为晚辈出谋划策,还请先生应允。”
阎忠也站起身来,拱手郑重答道:“固所愿耳,不敢请耳!”
段增大喜道:“有先生为我谋划,何愁大事不成?”当下连忙请阎忠坐下来,又将顾景、典韦等人请回来一同商议。
将事情的大略告知阎忠后,阎忠沉吟了片刻,沉声道:“大人,老夫以为,即便是要付出再大的代价,您也应当倾尽全力拖住叛军。”
“哦,这是为何?”段增心中惊讶,他还以为像阎忠这种早早打定主意劝自己造反的人,肯定会建议自己保留实力,没想到他却反过来建议自己不惜代价拖住敌军。
“大人,老夫之所以有此建议,原因有三。其一,凉州叛军公然造反,挑衅朝廷权威,而且与羌人勾结,祸乱凉州,此乃我华夏之大敌,必须予以消灭;大人您身为凉州人,同样责无旁贷!”
段增听了轻轻点头,韩遂、边章等人,是他注定了的敌人,不管有没有朝廷的军令,自己都必须消灭他们,否则将领又如何做到割据关陇?
“其二,大人您自出仕以来,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天下人都知大人您年纪轻轻就官居校尉之职,甚至还能独领万人大军,你能有此成就,全赖天子的信任,与大将军的看重,你岂能不报?若是大人你在此时还想着保存实力,试问天下人又会怎么看你?”
段增听了顿时心中凛然,自己之前只想着如何保留实力,却忘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这岂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要知道从当初在洛阳时起,段增就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名声,他能在现在这个年龄就做到讨虏校尉的官职,虽说其中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有一点极为重要,那就是他有着很不错的名声。
若是他的名声与董卓一样,也是个桀骜不驯之人,试问朝廷和大将军还会让他这么快就做到校尉的官职吗?
想到这里,段增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
好在他仔细回想起来,自己当初虽然对张温的军令阳奉阴违,但好歹在表面上却从来没有违背军令的举动,再加上有董卓在上头顶着,所以除非是像阎忠这种躲在暗中仔细观察的人,否则一般人是发现不了自己保存实力的。
而除了这一点外,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并无什么出格的地方。
如此一想,段增才算松了口气,同时对阎忠也更加看重起来,有这么个名士帮忙谋划,果然比自己单独一人要好得多。
只听阎忠接着又道:“其三,司空大人率领的汉军主力,最多一天时间便能赶上来;而韩遂等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必然不敢过多纠缠;甚至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连夜撤兵。大人您却是将敌人想的太强了。”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进来道:“启禀大人,刚刚斥候打探到消息说,敌军正在连夜撤兵。”
段增闻言站起身来道:“叛军果然有后撤的想法,先生,你觉得咱们要连夜追击敌军吗?”
“追!必须要追!”阎忠沉声道。
顾景站起来反对道:“大人,属下觉得我军昨日刚刚经历了大战,接着又连续行军,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而且夜间行军,很容易被敌军伏击,所以属下反对连夜追击。”
夏河、庞德等将领也站起来道:“不错,叛军别无选择,只能连夜撤兵,但咱们没必要如此。不如今晚让将士们好好休整,明日再追击不迟。”
段增心中也有这个顾虑,他转头看向阎忠,想听听他的回答。
阎忠道:“叛军轻装简行,若是等到明日再追击,必定已经迟了。大人,追击与否,这是一种态度,若是您什么都不做,任由敌军撤兵,那么将来司空大人那边又会怎么看?大人您的作为,岂不是与董卓没什么分别?”
段增听了顿时在心中沉吟起来,阎忠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即便要受到伏击,要牺牲一部分兵力,也必须要追击敌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一心忠于国事,不畏艰险。
或许自己能以担心敌军伏兵作为借口,再加上自己在昨日一战与董卓一同击溃敌军左翼,功劳已经够多了,即便今夜不追击敌军,张温等人也不会怪罪自己,但如此一来,也就没有机会捞取名声了。
到底是以名声为重,还是麾下军队为重,这就需要自己权衡抉择了。
过了半晌之后,段增终于下定决心:“传本将命令,大军立即启程,追击敌军!”
“属下领命!”顾景等人纷纷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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