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六妹,庶祖母你们也不用在我这里故作姿态。我这里可不给你们搭戏台子,要唱戏的话去别的地方去。”
白盼盼抬了抬眼眸,一双圆啾啾的杏子眼,水灵灵的。看起来单纯而又没有什么城府。但正因为这个样子更加的容易让人心里面堵得慌。
楚景呈浑身也冷嗖嗖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这身后的两个人。“侯爷。我这个人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在我耳朵旁边叽叽喳喳的。你不介意我让人把他们请出去吧?”反正他未来媳妇也不喜欢这两个人。那他自然没有必要对这两个人客气了。
反正他身份地位比较的尊贵,就算是得罪了这些人,也没有人会说他什么。
白随挥了挥手,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本来让你留在我家里面吃饭就是为了让你吃的舒心。但是没有想到会被旁的人打搅了我们的雅兴。既然你不喜欢直接请出去吧。”反正二房的那一群人在他的眼里面也算不得什么,上得台面的人物,他这些年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补贴那边的人,却没想到他们心眼会这么多,趁着这个时候过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白妩一张俏丽的小脸儿顿时就尴尬得面色发白,她咬着自己的红唇,一副受了欺负双眸含泪的倔强模样,宛若风中的小白花一般。
“大伯父,既然您不喜欢我们呆在这里,我和祖母这就回去。是我们两个人没有经过通传就过来了。非常的抱歉。”
谢婆子眼睛里面,有戾气一闪而过,要不是白瞎这父子都在这里的话她怕是都想要站起来,数落数落白盼盼这个丫头了。真的是一点规矩,也不懂,也不懂得尊重自己这个老年人,从前都还比较的孝顺,如今教养倒是被吃进了狗肚子里面去了。
“哼。”她从鼻子里面喷了一口气,仿佛想要把心底里面的那些不满意都全部喷出来一般。但她还是没有胆子在白随的面前撒泼。
白随家父子冷幽幽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白妩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就算是以前被别人指着鼻子说她是个庶女,没有什么地位,也比不上此刻的这般难堪。
白盼盼坐在男人堆里面,就像是一个被众人捧着的小公主团宠,那些风光如同远远挂在天空的明亮星星。而她却只有站在外面,身处暗夜里,满目都是艳羡。
她转身,带着一种无力感和失望离开了。耳畔还能够听到身后屋子里面传来的低声的欢笑声。那些快乐都不属于她。一声又一声化作了尖利的刀刃全都捅向了她的胸口。
她提着竹篮子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想着总有一天那些风光都会属于她的。
樊辉看着两人进了后花园的时候。才转身回去了。谢氏只觉得王爷身边的侍卫,有一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他能够明显地从这个侍卫身上体现不到任何的尊重,事实上樊辉也没把她们当做是未来安南王妃的娘家人对待。
“小六啊。看来祖母以后也只有靠着你了,想要靠着那个丫头过上锦衣玉食的风光,怕是比登天还要难。”谢氏叹息了一口气。
看着谢氏这样子,白妩心里面闪过一丝厌恶。他这个祖母真的是越来越会当个吸血虫了。以前她就喜欢诓骗白盼盼,那个时候无解比现在可要单纯好说话的多,如今简直就像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软硬都不吃。
要不是谢氏在家里面有啥好事儿都想着她。还有一点用处。他是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的,毕竟像她祖母这样目光短浅,一心只想过好日子的无知妇人,怎么能够入得上那些大门大户家的眼?
“走吧,祖母,我们先回去吧。”她想了又想,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努力的方向错了。毕竟像我阿姨那样的人,虽然长得好家世不错,又有权势,但到底是一个短命的人。而且姐姐算是他的正气。如今的姐姐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好说话,又照顾她的人。这个王府说到底就算是再好也不过是个妾侍而已,运气好还能够有一个地位,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似的还没有怀上孩子王也就一命呜呼了。这种没有怀上孩子,又没名分的妾,年纪轻轻的就在府里面守寡。房价是不会允许他们在另谋出路的。而他们的后半辈子大约就只有在府里面孤单冷清度过了。
她想了又想,把脑子里面的那些年轻有为的才俊都过了一遍。“祖母,你觉得蔺公子如何?”
谢氏皱了皱眉,“那个人长得也还不错,只是定远伯府如今已经走下坡路了,而且这段时间他又因为五丫头,把名声都给搞得一团糟。”
“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对他动了点心思。你想想以前他的眼光多高,连五姐姐这样的身份的人,他都看不上眼。我更没有有机会。如今就不一样了,他的名声不好了,而我却成了白家唯一没有出嫁的姑娘。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如今我也可以想上一想了。”做人的正头娘子总是要比给人做妾要好一些的。
“行吧,你这个丫头一贯都是个有主意的脑子也灵活。我相信你的眼光。”她觉得,这安南王身份是不错,但是却没有把自己的孙女儿给放在眼睛里面,就算是想方设法地入了府里面的时候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更给自己带来不了什么好处。
虽然说谢氏是给老太爷做妾的,但以前因为主母还算是比较的宽厚仁慈。她不冒头,也没有怎么过过苦日子。后来主母过世了之后。她的好日子才开始了。想想她的孙女如花似玉,正是最年轻的时候,楚景呈的身体却如风中弱柳,易折!
两人走了以后,玉儿才从树荫的阴影下走了出来。见她们走远了,忍不住啐骂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落难的凤凰,那也是凤凰。蔺春寒那个人就是心高气傲,这六小姐还真是,一天到晚的就想着攀高枝儿。
她端着手里面的托盘就朝着主院那边的方向去了。
白家人吃饭都比较的随性,不拘小节。稀饭喝的咕噜噜的。蒸的馒头和红薯就着清爽可口的小菜,那简直相当的美味!
白盼盼看了一眼自己老爹和兄长一口半个馒头的样子。脑海中就响起了现在的那个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都用盆的梗。和爹和几个哥哥吃饭,胃口都要好很多啊。
楚景呈吃相就很是的斯文优雅,食不言寝不语,他就算是吃稀饭,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一静一动,反差不要太明显。
白家父子心大。也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楚景呈吃的不多,吃饱了之后它就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看着这一家人吃饭,他一点儿也没觉得他们吃相有多么的粗鲁,反而觉得这些人很有一种男儿的气概。他想着军中的将士大约在打仗的时候,或者是戒备的时候也是这般做派的吧。
樊辉道士和白家人两个相处得很是的愉快,他的动作说不上多么的粗鲁,但是也说不上多么斯文。原本他还有些拘谨和这些主子们坐在一起吃饭,让他有一些的放不开,但很快的白家人就让他们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吃完饭,白盼盼让人搬了藤椅去了后院的葡萄架子下面。蝶儿和玉儿已经很贴心的去点了驱蚊的熏香。又拿了大蒲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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