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在屋檐下啦?”一声悦耳的灵动之音,接了我的哀叹之语。
我一惊,这声音不是飞舞也不是采儿,抬眼望去,看清来人不禁心头火起。
来人上下一袭火红的锦衣,虽是女子,但眉目之间却英气勃发,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笑盈盈的眼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我。这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她,她就是那个投资商点名要加进剧组,还顶了我主角名额的山寨女一号。
我整个人温度降到冰点,脱口而出的话也冷冰冰的:“你怎么来了?”
她一愣,本来裂开的嘴角又收了回去,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忐忑,急忙道:“柔茵,我听采儿讲你在沐浴,我没多想就进来了,你生气了吗?”
我突然想到,那个脑残编剧是以烈柔茵闺蜜的身份,把这个山寨女一号加进这部戏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就是烈柔茵的闺蜜,金镶玉。
呵,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暴发户的出身,没错。她就江川舟上教坊司侍郎,金来的女儿。
这个江川舟上的教坊司是官家直营的教坊司,换句话说就是古代的国企,而金镶玉的爹金来,就是国企老总。
每年教坊司的营收,最后都会收入国库,而进入教坊司为官妓,考核也极其严格,不光要肤白貌美大长腿,还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反正就是民间野生妓院里的姑娘,生平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入教坊司混口饭吃,因为只要进了教坊司,就算是吃上公粮了。
而这个教坊司还有一个特殊的用处,就是犯了罪的官家女眷会被自动分配到这里,用卖笑接客的方式进行改造服役,真是又侮辱人,又给国库添进项,听说这个规矩是大辽第四任君主规定的,怪不得这第四任君主死的最早。
我思绪正在神游天外,金镶玉等了半天,没听见我回话,上前两步担心的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柔茵,你是不是病了啊,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苍白。”
我道:“没有,就是水有些冷了。”
“我去叫采儿服侍你出浴。”
坐在凳子上,采儿一边给我擦头发,我一边跟金镶玉闲聊打听情报:“你怎么突然来了?”
金镶玉伸手在我桌上的钗盒里,左挑右捡的帮我选发簪,一边选一边叨叨:“我想你了啊,最近你都没来找我,只能我来找你啦。”
“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可多了。”她听我这么问,眼睛瞬间亮起来,继续道:“你知道吗,怀远县令贪赃枉法,被抄家,相关女眷都被送进了教坊司,那县令的女儿可真是个美人,而且还会功夫。”
“哦?功夫厉害?”
“厉害呢,整个教坊司竟然降不住她,她把我爹的卫兵一个个打的人仰马翻,哈哈哈。你都没看见,热闹极了。”
我打趣道:“别人把你爹的人打了,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金镶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拢了拢头发道:“打他的人也活该,这条规矩本就不合理,为何都是株连犯错,男子便可以在牢狱内关上十几年,而女子却要卖笑接客。”金镶玉气愤愤的道:“这等于将人逼死,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受得了出来卖笑接客?最后还不都一个个吊死了,作孽。”
我看着金镶玉近在咫尺的脸,如果按照以前的剧本来说,这女孩物绝对是全剧最美好的姑娘,锄强扶弱,刚强正义,勇敢善良。
我不知道她后来的结局,我只知道她大概率是抢了我的很多戏份,可是最后究竟谁成了她的归宿,我却不清楚。
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在她头上,我现在穿在这个剧本里,很多事情因为我的出现已经在悄悄发生改变。
而她则还是那个跟烈柔茵从小玩到大的金镶玉,从朋友的角度上说,金镶玉是这世上最值得交的人。
想到这里,我决定跟她就抢角色的事,冰释前嫌,毕竟祸不及角色本人。
我喝了口热茶道:“后来呢?把你爹的人打的人仰马翻,你爹手下的人肯定不会饶了她。”
“那当然啊,当晚就有几个侍卫要侮辱她。”
我肯定道:“然后金女侠路见不平一声吼,把人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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