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与面无表情嗯了声,绕过他继续走。
“姑娘。”裴璟退了几步又再度拦在了面前,温文尔雅的微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李容与皱了皱眉,“让开。”
说完,再一次绕过他要离开。
“姑娘请等一等。”
眼看着到手的猎物要跑,裴璟哪里肯善罢甘休,忙抬脚向前,又一次跟在了后面。
他这回动静闹得有些大,不光惊动了周围赶早出城的百姓聚集围观,也惊动了谢玄以及候在不远处等待的宝珠和秦榔儿,见此情况纷纷赶过来要替李容与解围。
裴璟并未注意旁边动向,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乎,毕竟当街调戏女孩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经验十足。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渴望,就是要将眼前这朵花摘下来,收入自己囊中。
当下裴璟见李容与始终不为所动,情急之下竟色胆包天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姑娘,在下是信安侯之子裴……”
他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景色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随即凌空而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周围瞬间一片惊呼声叫好声响起。
李容与的鹿皮粽靴踩在他脸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裴璟,眼底有杀气在聚集。
“请郡主手下留情。”匆匆赶来的谢玄脚步一滞,忙单膝跪地恳求道。
他本是来解围李容与的,没成想到了跟前,要被解围的那人却是裴璟。
裴璟死不足惜,可他若是现在死了,北上的行程势必会被耽搁,派出的人选也很可能遭到更换,那他们适才的交易,岂非就此付诸东流了?
李容与淡淡扫谢玄一眼,没有说话,却将脚收了回来,利落绕过二人,带着秦榔儿和宝珠穿过围观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惊魂未定的裴璟现下虽没了身上压迫,却依旧躺在地上,尚未从谢玄喊的那句“郡主”中回神。
周围的围观群众还没散去,谢玄碍于情面,只好把裴璟从地上拽起,没好气将他提上马,宣布整装出发。
裴璟半骑半趴在马上,脑袋还晕晕乎乎的不明状况,“适才那个……是郡主?”
谢玄薄唇紧抿,显然心情不悦。
裴璟却像没感觉到一般,继续追问,“她是谁家的郡主?”
谢玄夹紧了马腹,忽然纵马向前,一路飞驰去了队伍最前端开路,彻底远离裴璟的喋喋不休。
“郡主……郡主……?”裴璟茫茫然看着前方,嘴里嘀嘀咕咕半晌,忽然“啊”的一声大叫,当着所有人的面冲前方谢玄背影放声喊,“她,她难道就是东宫里那位郡主?!”
……
……
东宫里有位郡主。
若是将这句话说与长安城的百姓听,或许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先问一句“是吗?”
毕竟比起默默无闻的郡主,人们似乎更熟知的还是东宫里那位如花似玉又乖张顽劣的小郡王。
四处招摇的太子李庸和倾国倾城的郡王李容牧就是长安城中最引人注目的父子。
相较之下,几乎不出宫门又性格清冷的李容与自然也不易在父兄的“光环”下被人们注意到。
所以事隔经年,许多人甚至已经渐渐忘了东宫中还有这样一个郡主的存在。
不过很快,几乎是一夜之间,她就正式像她的父兄一般走入了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之中。
原因无他,只因为有个消息传出:东宫的小郡主,将信安侯裴钦的儿子裴璟,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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