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开启,发不出声来。他不敢去看那双藏着杀气的脸,也没有那个胆量再多说一句。
抱着必死的心,他坚定了念头。
“殿下若是杀了属下,属下有一遗愿。便是求殿下,在属下死后,照看好公子。公子从小体弱多病,昨夜又吐血了。没人在身边,他会死。如此,死而无憾。”
说完这话,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一阵阵凄冷的风吹过,好似为他奏响绝望的曲调。她倾身瞧着这一幕,眼底的笑容肆意倾洒,而后缓缓直起身,冷然道:“我应你就是。那线索呢?”
仿佛从地狱底端新生,那股压力猛地如潮水褪去,庆酩如劫后余生松了口气,睁开眼时背部一片汗水。他抬眸看着那人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赫然一愣,忙垂头道:
“殿下稍安。公子乃是这天下少有的聪明之人,这点小事,只要你见到他,就能明白如何做了。”
呵呵,此时还要去见什么的顾公子,真是好样的。
“行。”她也不再推脱,直接应下。庆酩喜出望外,面色上渡着明显的喜色,又道:“请殿下跟属下过去。”
“怎么还不回来?”风昔年靠在亭柱上,脖子熬成了长颈鹿,磨着牙齿恨恨道:“这人出去就没有回来了。哼,不会是拐骗走了?虽然说,阿簌不是什么没脑子的笨蛋。
可是,那家伙,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别人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公子,属下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楼云慢悠悠递来一句。
“你滚一边去!”他嘀咕着,“你手肘往哪里拐?你是爷的人,怎么给他说话?还是说,你其实是他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杀手?”
“公子,属下冤枉呀!”楼云低头看着脚尖,低低地念着:“人家派来的要么是有貌,要么是有身手,要么是才华卓绝,就我……打不过就跑的……
若是顾公子愿意收留我,那倒是奇了怪了。”
“意思是,在你眼里,爷还不如那病秧子了?”风昔年一眼瞟过来,杀气腾腾。
“不是不是。”楼云摊手,余光里瞥到有人过来,急忙指过去,“公子,快看,他们回来了,小公子回来了。”
风昔年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那三人一前一后走来。前头那人面上波澜不惊,缓步移来,眼底波光粼粼,贵气逼来。
而她身侧那人,黑色衣裳衬得他脸色冷酷,高不可攀,如神邸般不容轻犯。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可是却有着主人一样的架势,真人令人好生不喜。
“你回来了!阿簌,你这一走,可是不知道,爷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有什么不测。谁知道别人会对你做什么。爷可是担心着呢!”
快步迎了上去,含怒的视线落在另外两人身上,再是望向风辞簌时,眼里已是布满笑容。
“呵,你这个家伙!”皮笑肉不笑,她朝身后看了看,“带路吧!”
“是。”庆酩依声往前带路。风昔年盯着她踏步的步子,惊异地问:“你不会是要跟着他去见病秧子吧?阿簌,你的……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配吗?即便是见,也是他双膝跪下来到你面前才是。
爷看着,是脱离了那个地方,他们都不想要把你放在眼里了。哼,你不用去了。爷这就过去,把他提过来见你。”
“做什么?”眼见身旁这人就要如风般飞了出去,她连忙一把拽住他,无力地说:“消停点,别惹事。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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