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阳仁开始余姚讲学,方圆百里但凡是读书人亦或是有点名气能耐的势力都来到钱塘江这开辟出来的广场聆听王阳仁的讲学,其中心学道理对于很多程朱理学的读书人而言都是完完全全的逆反之言,有不少读书人面色涨红想要说些什么,但注意到周围其他人都沉浸此中便将这疑问暂且记下,之后再找王阳仁询问一二。
慕容奉天听了几句之后就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瓯越剑池一行人,这一次瓯越剑家除了瓯帖前来之外,还有两名老者一道前来,其中一人正是欧鹏的父亲瓯越子,察觉到慕容奉天的眼光,皆是不留痕迹的相互交流了一番方才收回目光,慕容奉天心中轻轻一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半。
“这位慕容小友,老夫昨日看了你那书信,心中有不少疑惑,方才来这里向小友请教一二,还望小友不吝解惑!”午时,瓯越子与另一名老者瓯航子与慕容奉天相对而坐,瓯帖则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慕容奉天轻轻饮了一口茶水,看向瓯越子不失谦和的一笑道,“前辈尽管发问,慕容知无不言。”
瓯越子深吸一口气凝视慕容奉天,“小友是哪里人士?信中所说我瓯越剑家重拾江湖名声乃至胜过铸剑山庄又是何种途径?又如何避免我瓯越剑家记得名声又保安危?”
面对瓯越子接连几问,慕容奉天显得不急不缓道,“我从何来,想必老前辈心中一惊有所计较,慕容来自大梁,做了个军师,前段时间找了一个不错的将军,以后也就打算跟着那将军做,而那将军,是个地地道道的老秦人。”
瓯越子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他原以为慕容奉天与那魏书图有关,但没想到竟是大秦帝国,神色顿时阴郁下来问道,“既然如此,小友莫非不知道大衍和大秦只见国力差距之大?就一个大秦如何对抗这国土如此之广的大衍?即便能够对抗,我瓯越剑家与大秦南辕北辙,如何有所助力?!”
感受到瓯越子的压力,瓯帖先是一急,生怕慕容奉天惹怒了瓯越子,而慕容奉天胸有成竹的摆摆手道,“老前辈莫要急,慕容所说的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况且大衍也没有老前辈想的这么厉害,函谷关十年都守了下来,圣武王一走,老前辈莫非看不出这大衍人心渐散的状况?”
“前辈不相信大秦的能耐,可以等上两年看看那大秦如何收复燕北十八县,两年时间,也正好让瓯帖兄剑术大有进步,届时慕容再来找找瓯越老前辈,想必那时候老前辈肯听小子几句话了。”慕容奉天起身对着瓯越子沉重点点头道,“先苦后甜,一如瓯柑,慕容奉天绝不是说说而已,身为王祸疆的弟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话已至此,瓯越剑池自可先默然不发声,好好整理整理家中的风气。慕容只想在前辈这留个印象,好日后让前辈的选择更偏向慕容这边点,大争之世又要到来,前辈可要找好位置站着,站好了,有那扶龙之功,便是江湖中唯一的剑派世家!”慕容奉天抖了抖长袍,见瓯越子还在沉思,轻轻走出了房间,“还有一句,我那主公,是个叫陈向北的青年,前辈日后若是接到了关于他的命令,最好三思后行!”
瓯帖看着慕容奉天大大咧咧的走出了房间,丝毫没有晚辈的自觉,看向自己的爷爷正声道,“爷爷,慕容绝没有冒犯爷爷的意思,他为人清傲,言语之中若有不对还请爷爷不要见谅。”瓯帖没有见过那信上内容,说此话也只是因为自己对慕容奉天的那几分好感。瓯越子看了瓯帖一眼乐呵呵的摇头笑道,“帖儿,爷爷才没有动怒,倒是你很是看重那慕容奉天,才刚认识就这般维护……”
见自家孙儿神色忐忑,瓯越子又道,“爷爷没有怪你的意思,那孩子很有胆识,做事也很有分寸,他既然说让我瓯越剑家等上两年,那等上两年又有何妨?如其所说,这两年你就好好练剑,而家中的风气也要好好整顿整顿,你爹不是个窝囊废,至少对于我们瓯越剑家而言,他是英雄,英雄非议,再不修整,这瓯越剑家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瓯越子神色一冷,对于自家子嗣欧鹏受到非议,他心中的痛楚自然最为强烈,但作为家族,他要顾虑家族的想法,剑池的实力,但今日想明白后,便知道了一个叶子坏掉的家族再不处理,就会影响到根,根坏了,就全死了。叶子剪了,只要根在,那便有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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