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里养了一池子锦鲤,什么品种都有,往里扔些鱼饵,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锦鲤就游过来抢食,以前虞幼窈没少和虞霜白一起,爬在莲池旁的假山边上数锦鲤。
虞幼窈有些没好气:“莲池和我八字犯冲,我往后都不去莲池玩了,以后可别喊我,喊也不去。”
虞霜白翻了一个白眼儿:“得,你这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至于吧你。”
这是把杨淑婉和虞兼葭都比作了阴险狠毒的“蛇”,虽然两小凑一起嘀嘀咕咕,声音说得小,但还是教在场的人听见了。
虞兼葭喉咙里发痒,拿着帕子遮掩着嘴儿,轻咳了一声。
杨淑婉憋着气儿,转头看了一眼姚氏,见姚氏稳稳当当地坐着喝茶,仿佛没听见虞霜白没规矩,没教养的话,心里好一顿气恼。
连女儿都教养不好,姚氏还什么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世家嫡女,简直是贻笑大方。
杨淑婉的眼神没怎么遮掩,姚氏瞧见了,也没当一回事。
小姑娘家家凑一起咬耳朵混说,也没个什么意思,杨氏是摆明了心虚,才觉得这话针对她。
她要是出声阻止,杨氏才真要下不来台。
何姨娘将一碗川贝梨膏羹,推到虞兼葭跟前,笑盈盈地:“葭姐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起来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坦了?赶紧喝一碗梨膏子,润润喉咙,听说这梨膏子还是大姐儿让厨房特地准备的。”
句句透着关切,往深了想却字字戳人心窝子,虞兼葭白着一张脸,放下了嘴边上的帕子,柔声道谢,却没有要喝梨膏子的意思。
这时,姚氏搁下了茶杯,笑道:“再过几日就是春闱,族里有不少学子参加会试,也不知道能中几个。”
虞氏是大族,除了他们这一支住在京里头,还有好些嫡支和旁支居于通州族里。
早在上个月,族里就已经将要参加春闱的子弟送到京里,安置进了虞氏族在京里置办的宅子里头。
老夫人很重视,上个月亲自去瞧了一回,还让人送了不少文房用品,吩咐那边的下人,要仔细照料。
捻着佛珠的虞老夫人,果真对这个话题有兴趣:“瞧着有几个似是不错,应当是有希望的,不过他们都年轻,中不了也没甚,权当积累经验,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姚氏笑着附言:“母亲说得是。”
一旁有些插不上言的杨淑婉,终于寻了机会:“去年乡试,镇国候世子宋明昭拔了头名,中了解元,十五岁的解元老爷,真真是羡煞了旁人,也不知道今年春闱下不下场。”
虞幼窈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突地一跳。
祖母与镇国候老夫人在闺中就是手帕交,家里庶出的小姑姑虞梦湘,就是嫁给了镇国候府三房的庶长子,宋文量。
虞家与镇国候府关系密切,但虞幼窈和宋明昭差了五岁,彼此之间并不熟悉,甚至是十分陌生。
在梦里,祖母就是瞧中了宋明昭才貌过人,这才帮她定了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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