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
何竞悠正为赵云杳煎药。
煎药本是他没少干的事,可小灶上的药已经是他煎坏的第三壶,第四壶他毒天毒地发誓,若再煎坏他就剁手!
门外的雪已经停了两天,但还没化完,在冷空气的席卷下,房檐上的冰凌一条一条的足有一尺长,在阳光的触动下,凌尖尖才见了些许冰露,滴落的节奏不缓不急,无聊时盯着它看,极容易走神。
走神的后果,对何竟悠来说十分痛苦。
他在想赵云杳跟他说的不可对外言说的事儿,事儿关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所以他不得不深想,况且,那些事儿还跟他有那么点儿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如何千丝万缕,他并未对赵云杳全然吐出,在密谈时,他只把表象和着发自内心的愤怒表达了一番。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秘密,有些能说,有些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吐口的。
“臭小子,再唧唧歪歪就来前堂给我打杂!”就像知道何竟悠还会走神一样,从前堂传来郎中老头儿的暴吼,何竟悠最怕面对的就是络绎不绝的病患,一看到就会生出妇人之仁——落泪。
这是他的弱点。
一个病患他不怕,多了就让人心惊肉跳。
老头儿就是知道他这德行,所以只要何竟悠来这儿,除非必要,他并不会让何竟悠出现在跟前碍眼。
对,就是碍眼。
任谁见了一个爱哭鬼不烦,何况还是寄予厚望却成了这副尊荣的何竟悠?
“小爷一定是被人下咒了!”坚定的小眼神儿在他挥动小扇子的时候莫名的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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