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衿对着这一变故愣了愣,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就乘着这一空档,给身边就近的宫女使个眼色。
她于是就低下头去,抄起旁边的花瓶,绕过了娘娘跟前的一干人,来到徐未然背后,眉眼一厉,一股脑地砸了下去!
她可不认得什么少夫人,她只认得皇后娘娘。
徐知文倒在地上,鲜血直流,彻底失了声音。
“阿衿!”朝戚沐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她。
“还没死透。”子衿漠然地瞥了眼,就要抬步过去。
他突然抽出长剑对着她,阻止她再接近,“万事不可做绝,祁儿小小年纪,你真的忍心让他没有母亲...”
只是拿着剑的手隐隐颤抖,眼眶泛红,无一不彰显她此举不堪一击,于她面前没有丝毫威慑力。
但这足以让她愤怒。
“世间那么多女子,哪个不能做祁儿的母亲!”子衿抬起下颚,一步步逼近,为防止剑锋伤到她,朝戚沐只能被迫地一步步后退,“哪怕真的无人,祁儿给本宫养,也是一样的。”
她突然起了念头,就突然那么一下。
朝戚沐整个人呆住。
朝子衿的手抬起来,握住他的剑鞘。
他没有办法她阻止的...他做不到...
朝戚沐浑身发抖,从没有像这一刻觉得挫败!他枉为人父!
“哥哥待嫂嫂这般维护,竟然会为了她,拿剑对着自己的亲妹妹。”
她的手越握越紧,交叠着他的。她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意味不明地抬眸,如同一朵引诱人犯罪的罂粟徐徐绽开,“我都吃醋了哦,哥哥。”
他的手一晃,握着的长剑随之一松。
朝子衿目光闪烁一瞬,忽地抬手,将那把阻止她靠近的长剑刺入胸口,毫不留情!
“阿衿——”朝戚沐吓得近乎失智,手里早已松了力道连连后退,可是她按着自己的手不允许他收回,“不要...不要...”
“娘娘!”所有人大惊失色!
唯有怡静站在原处,脚步像钉在那儿,目光依旧如一地恭敬。
瞎嚷嚷什么?!娘娘不还没指示呢,真是给她们娘娘丢脸!
刺地伤口并不深,子衿并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可是那血足以刺痛地他神魂尽失。
她依旧不肯罢休,双眸中的烈焰足以毁灭一切:“哥哥现在要守护的人,已经变成徐未然了吗?所以说...以前你说的那些,要守护本宫一辈子的话都是骗人的,已经不做数了是吗?”
“可、可...”
朝戚沐的声音哑地无法分辨,唯一的本能就是死死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能再动弹一下。那剑口还没入她的胸口里,手上全都是她的血,他快疯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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