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学校,刚一进班尘重大老远就冲江晓俞打招呼:“江丧快来,看我的新抽的橙卡!”
江晓俞知道他就是想显摆,根本不看,撂下一句话就回座位了——
“矮玛这位小伙子,人不可貌像啊。”
尘重刚想得意,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坐下越想越不对劲……
这一天江晓俞根本听不进去老师讲的都是什么,满脑子都是古书跟胖大叔。
要说害怕,确实有一点。但一路机缘巧合,江毛毛帮自己找到的那本书,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要是能解读出来,书里的内容以这样一个少年澎湃的想象力来说,绝对是无法抗拒的。
放了学又该去快咖啡了,今天排了班。江晓俞依然是浑浑噩噩,机械性的完成工作。就连聋哑少女那桌,都没顾上过去创造搭讪的机会。
说到这得补充一下,江晓俞工作的这个快咖啡,紧挨着一所聋哑学校,经常有几个女生放学后会来光顾,一边喝咖啡,一边用手语交流。江晓俞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只是路过,惊鸿一瞥便不能自持了,站在街对面看了半天。之后一有机会就往这边跑,最后甚至来应聘做了兼职,就是为了经常能见到。
其中一个染了棕红色头发的女生,用手势和表情彼此安静交流的样子,看在江晓俞眼里便是十足的优雅。他非常欣赏这种残缺美,不对,其实并不能说是残缺,上天创造的一切都是它原本该有的样子,这就是十足的美。
但这种美跟何芝诺那种不一样,何芝诺身上的是贤妻良母、居家偕老的美,而她身上的则是一种完全不带人间烟火气的美,一个眼神便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江晓俞心里分得清,欣赏绝不等于惦记,自己可不是大猪蹄子。
仙气少女跟江晓俞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也算是有几面之缘,江晓俞整个晚上心事重重的样子也都被看在了眼里。
等到下班的时候,江晓俞站在咖啡店门口犹豫再三,狠了狠心,还是决定二进宫——再去一趟杨梅竹斜街,因为实在是不甘心,再说了,万一上次是自己眼花了呢?
再进小院,这次闻不见酒味了,行至院落尽头,大叔穿得一丝不苟,在小屋里正襟危坐。看江晓俞来了,忙起身把人迎进了屋,表情动作都是一派儒雅风范,让人抗拒不得。待人一进屋,却把屋门锁了……
“您这是……”江晓俞看大叔锁了门,有点不知所措。
“我这不是怕你又走了么,昨日我一高兴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吓着你了吧?”大叔面色热情温暖,说出来的话却让江晓俞越琢磨越觉得浑身发冷。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背后靠在门框上,才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江晓俞脸色煞白。大叔看在眼里,却像没事一样:“先不忙,你再仔细看看我。”
话刚说完,大叔的脸上和耳朵上长出了一层细密的红色绒毛,皮肤上还泛着蓝光——如果离近了仔细看,能看出那些其实是红色的羽毛。一抬手,胳膊上也都是:“你看我是什么?”
“你是大粽子……”江晓俞颤抖着回答,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这回真是自投罗网,江晓俞想跑也跑不了,离亲身体验什么是“吓尿”就差一点了。
大叔对江晓俞的回答并不满意,一伸手,手指变得像丹顶鹤的爪子一般:“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什么?”
江晓俞哪还敢仔细看,用余光飞快扫了一眼,话已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鬼……鬼……盗墓日记鬼点灯我都看过,你就是大……红毛大粽子……”
大叔对江晓俞的回答极其失望,一使劲就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坐在包浆折叠桌的上首,指着另外一边的折叠凳:“来,坐这儿。”
江晓俞看大叔收了神通,心想自己一条小命没准能保住,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点头哈腰的就坐过来了,屁股只在椅子上坐了一个边缘,相当懂事。看二锅头和酒杯都在桌上,心想这个自己太拿手了,伺候了老江十几年,拧开酒瓶盖就给大叔倒了满满一杯。
大叔一看倒乐了,傻小子还是懂点事,端起酒杯一仰脖就干了,话匣子这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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