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绚烂的烟火也燃到了最后。
绚烂烟火一瞬的绽放,虽只昙花一现,却让上元佳节的夜色增添色彩,色彩缤纷,遮蔽夜空本来的风华。
在最后啪的一道五彩斑斓消散过后,高空月华与星辰方再次占据它们的主导地位,圆月夺目,星幕铺满整个夜空,极尽绽放它们的光芒。
光芒潋滟,投映伫立銮天殿外阶台上的男子身上,映照出他的身影,笔直耸立,身旁苏寒作陪,无有禁卫军守卫殿前,亲卫亦皆等在外。
大宴散,群臣离宫,唯他尚逗留此地,不知是只想吹着夜风好散一散他身上又出的些许酒气,还是在等人。
“公子,该回了。”
虽已为摄政王,苏寒私底下还是唤苏二为公子。
此刻,见苏二如此吹风,苏寒双手握着他后背不离身的刀柄好几息,最后还是走上前一步,开口言及:
今日节宴上公子的所为,于陛下心中只会觉得公子是已然要钳制她,她绝不会妥协,此刻怕是已盘算该如何拿下公子,如何铲除摄政王…
苏二转眸看了苏寒,寡淡之眸内无有半分情感波动,却叫苏寒后面之言顿住,捏着刀柄的双手再番局促。
“今册封下储君,免她往后身份暴露忧患,她再无后顾之忧,摄政王容骁亦娶妻,他与靖帝无有苟.合,无龙阳好,无男女情,她不想不愿做的我都帮她处理好,她想要的我都给她…”
无有情感波动的眸,此刻眺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锦瑟殿,方露以自嘲之色,令其周身显现孤寂落寞。
“苏寒,我筹谋八载,至今日还那般做为,我究竟是恨她入骨还是爱她入骨,或是心不甘,不甘一腔深情与她而言,只是她利用我的一道筹码,与她而言,苏昱陌不过就是她坐上至高之位得皇图霸业的棋子。”
吹着好一阵夜风,周身酒气散尽,苏二猛闭起来一下眸,至再睁眼,将那座通明的锦瑟殿自眼中驱逐,人清醒着过来,刚对苏寒言及的这一瞬他的脆弱似乎只是海市蜃楼。
云穆靖那么欺他利用他,自晓得其女儿身后他对其有多恨,又岂会是他这一息所言他其实不恨,比起恨,更多是不甘,不甘明明相爱却为何爱而不得,不甘明明彼此钟情却为何她抽身如此之快,
独留他深渊之内,她若不拉一把,他岂能上得来。
大步下去殿前阶台,苏二离开皇宫,所有因酒意而生出的情感生出的不甘再次被他全部敛起,他还是那个让云穆靖瞧来早变了的苏昱陌,可又在这变了之中能观之他的委屈,如云霁所言,他是最无辜最委屈的。
銮天殿中,殿后方,一直注目苏二身影不见后方才走着出来的云穆靖,她并没有回去锦瑟殿,苏二不离皇宫,她又岂可放心的回去就寝。
此刻她走出来,伫立了苏二刚站过的那位置。
苏二之言虽轻浅,可云穆靖有着内力,耳聪目明,仔细听来她听得清楚,在他那么一副漠感寡淡之下掩藏起的是他不愿更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对她的情感他其实从来都不敢真正喧之于口更宣之于众。
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折磨报复她,可他真正所为其实一直是在守护她。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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