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莫怕,大兄在呢。”李风可一点不害怕,从小生活在农村,哪有怕狗的。
只见他猛的一弯腰,蹲在地上,装作捡土块的模样,身后那条紧追的大狗立刻夹着尾巴,仓皇逃窜。狗怕猫腰狼怕蹲,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把奴奴从地上扶起来,小家伙还笑呢:“嘻嘻,大兄,你好厉害呦,把坏狗狗打跑了。”
然后,小嘴又一撇,哭了起来,摊着小手,手心破皮了。
“没事没事,大兄帮你呼呼,就不疼了。”李风堂堂一个大医生,现在却拿小妹手上这么点伤口都没法子,只能帮着他呼气,然后抱着奴奴回家,伤口还是要简单处理一下的,这个时代,感染是会要命的。
在大门口,碰到了李厚家的二虎,他也是听到自家的狗叫才跑出来的,这村里的狗都认生。
“大郎,没咬到小娘子吧?”二虎急火火地询问。
李风摇摇头,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奴奴手上找点药粉敷上。村里是肯定不会有医生的,得去大兴城,而且,他本身就是医生啊。
只能因地制宜了,李风灵机一动:“二虎,村子外面,哪里有蘑菇?是一种圆圆的,等干了之后,里面能冒黄烟的那种?”
二虎抓抓后脑勺:“你说的是马屁泡,我给你寻去!”说完,一溜烟跑出村。
条件所限,李风只能想到用马屁泡了。呃,他们老家那边叫马粪包,学名叫马勃。里面的药粉,有消炎止血的功效,这个月份,正好应该有。
他记得,古人对马勃的认识和应用还是很早的,像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里面就记载:味辛,平,无毒。主治恶疮马疥。
而这时候的人,信息落后。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自己生活的村子,所以可能还不知道许多常用药的功效。
抱着奴奴进到院子里,看到老祖母,奴奴又有点委屈了,抽抽搭搭的,叫阿婆好一阵心疼。小家伙瞧出阿婆的心思,就张着小嘴说:“阿婆,大兄说奴奴最勇敢了,奴奴不哭。”
一边说,眼泪还一边在眼圈里面打转转。
院子里,蛤蟆精用瓦罐熬粥;厨房那边呢,罗刹也忙着蒸馍,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却啥活都能干了。
不一会,二虎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用衣襟兜着好些个马粪包。秋季,正是马勃生长的旺季,二虎不知怎么用,所以连鲜嫩的再已经干瘪的,都采了一些。
李风先把奴奴的小手清理一下,然后,小心地在伤口里扑上马勃的药粉,又轻轻吹了两下:“好啦,这两天奴奴先别洗手。”
“大兄,好像真的不疼啦。大兄,你好厉害呦!”小丫头又开心了。
李风也被夸得有点飘:“大兄厉害的地方还在后边呢!”
望着这一对兄妹,老祖母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两个这就是她生活的希望啊。
看到二虎也眼巴巴地瞧着,眼里浓浓的都是求知欲,李风就告诉他:这种马屁泡的药粉,可以涂在伤口上,有利于恢复。
二虎一个劲点头:“大郎好厉害,这些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吗?”
李风眨眨眼,然后点点头:以后还要鼓捣出来很多东西,就都推给书本好了。在这个时代,读书还是很神圣的。
“我,我也想读书识字呢。”二虎嘴里吭吭哧哧的,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黯淡下去,对他这样的家庭来说,读书真的只是梦想,难以实现的那种。
“无妨,以后我可以教你。”李风倒是没有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现代人,哪有不读书的,最低也得把义务教育这九年读完啊。
二虎明显激动起来:“大郎莫要哄我!”
“我哄你作甚?”李风还是无法理解这年代人对读书的渴求,观念差着一千多年呢。
“大郎!”二虎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竟然激动得眼睛泛红,“大郎,我,我誓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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