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浅浅一笑,“我从佞臣妖女到皇后,此间全凭仗皇上之恩,何来埋怨。”
死后的事管它做什么,她只求活着能达成所愿。
待荣介拿了靴子来,楚天歌的目光淡淡扫过鞋面上精致的云纹,心里有一丝的揪痛。
“他没有母亲,娘就做他的母亲,你喜欢他,娘就喜欢他。”
母亲温柔的样子尤在眼前,却是再也握不住的温暖。
她过了十八年美满至极的日子,然后有朝一日老天把所有的恩赐的收回了。
身后没了父母,竟是这样的孤单。
楚天歌的视线顺着靴子往上,落在他幽深的眸光中。
她已不记得他们之间很多的甜蜜,但她记得最初她对李云临是心疼,心疼他母亲早亡,心疼他形单影只,她想让这个人开心一点,也不容别人欺负他。
皇子那么多,地位各不同,李烬宵从小在云端,李云临人微言轻,却总是那么倔强,一而再的被皇后罚跪。
楚天歌收回了目光,无奈的笑了笑。
她到后来才明白,生长的处境不同,心性会大不一样,她跟烬宵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李云临……注定不合适。
只是现在,她的手已不能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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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在左,妃嫔在右。
李云临持着楚天歌的手踏入宴殿,一派帝后恩爱的景象,看得裴相眼酸背疼。
裴相到底不理解雪霁的行为,在她负责的宫宴上对皇嗣下手,这不是自拆台面,自寻死路吗?
女儿怎会这样愚蠢。可无论怎么问她,她就一句话,嫉恨皇后而已。
小皇子和两位公主都被抱了上来,楚天歌的目光在芸儿身上凝滞。
芸儿的小眼神却跳过了楚天歌,瞧见李云临时笑得灿烂,伸开双手就要扑过去。
李云临笑着抱过了她,“不认得你母后啦?呐,这是你母后呀,叫母后,母后——”
芸儿顺着他的示意,看着坐在旁边的楚天歌,试着张大了嘴,“母号!”
李云临笑着说:“是母后,芸儿乖好好说。”
芸儿娴静下来,大眼睛眨了下。
“母号!”
李云临暂时放弃了指正,“芸儿很棒了,两个孩子我一起教的,彤儿仍不会开口说话。”
楚天歌眼巴巴的看着芸儿,向芸儿拍了拍手,眼巴巴得看着女儿。
芸儿却揪着李云临的衣服,依偎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扑过来的意思。
楚天歌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发涩。
李云临抱了会儿就把她交给奶娘,说道:“芸儿认人了,不熟的她不让抱。你别急,今后你日日能见到她,很快就亲近了。”
楚天歌点了下头。
李云临的目光刚挪到铭儿的襁褓上,楚天歌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没让裴雪霁出席,我终究是恼她的。”
他赶紧的收回视线,不看铭儿一眼。
丞相带头献上生辰礼之后,接着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各种奇珍异宝一一呈出,轮到宣平候时,楚天歌才打起了精神。
太监将各位大臣的奉礼端至一旁,赵衡空手上前来,拍了拍手掌,一辆两轮小车载着蒙着大黑布的箱子被推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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