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道:“今天你要送给沈屹舟的花呢?”
林花诺轻眨了一下眼睛,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里握着好几根细长嫩绿的茎,上面的小花开得很灿烂。
“给你。”
沈屹舟笑了笑,照常收下林花诺送给他的小野花,然后把两根棒棒糖也送给了林花诺,“给你的回礼。”
林花诺手里拿着两根棒棒糖愣住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道:“不客气。”
沈屹舟坐在台阶上,一边拿出吉他,一边和江遇道:“我是很想出名,但是想以自己的歌来出名。《常青》那首歌我卖给曹志了,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沈屹舟试了试吉他的音色,然后和江遇道:“我以后能写出比《常青》还要好的歌。”
沈屹舟说得肯定,他在作曲方面有足够的自信。
沈屹舟笑着对江遇道:“江遇,谢谢肯帮我,也谢谢你愿意让江小花来听我唱歌。”
“她很讨人喜欢,我也很幸运有了第一位粉丝。”沈屹舟说得很坦荡,对江遇和林花诺的感激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二月的天也是说变就变,广场上刮起风,天上的风筝都收了起来,在广场上玩闹的人也都准备回家。
沈屹舟给林花诺唱了两首歌,看到她身上穿得单薄,便收了吉他,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见。”
林花诺点头,慢慢地回道:“明、天、见。”
沈屹舟盖好琴盒,弯腰正要背起吉他,突然右肩没了力气,琴盒直接摔在地上,沈屹舟脸上流着冷汗,目光发直。
正要离开的江遇和林花诺转头看向沈屹舟,沈屹舟反应很快地换了左手把吉他背上,还一边打着哈哈,“怎么手滑了,真是的。”
沈屹舟不敢回头去看江遇和林花诺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有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声音都打着颤。
恐惧与绝望一下子充斥了内心。
……
医院。
沈屹舟看着显示屏上的名字,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轮到他了。
他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
终于,叫到了他的名字,沈屹舟起身,拿着自己的挂号单进了检查室。
沈屹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几十分钟是怎么度过的,医生和他说了很多,如实的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告诉了他。
肝癌的早期症状不明显,沈屹舟自己当初也没察觉,等到一次无意间检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了肝癌,而那个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
终于拖到了今年,从中晚期过渡到了肝癌晚期。
“尽快来医院进行化疗。”
这是医生最后对他说的话,沈屹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他感觉自己看不到,听不到,唯一的感觉是吉他挂在肩膀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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