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道:“她是独一无二的。”
嗯,还能再夸一下。
沈屹舟把没有喝完的可乐放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对林花诺问道:“小主子今天要点歌吗?”
林花诺吸溜了一口可乐,道:“都可以。”
那天沈屹舟唱了很久的歌给林花诺听,然后唱完歌以后,和林花诺说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像这样唱歌给她听了。
沈屹舟说他生病了,要去医院治疗,要住院。
医药费自然是和江遇借的,沈屹舟说随缘还,如果能活十年,他以后就给江遇打十年白工。
沈屹舟还和江遇打了个赌,如果第一次化疗他挺下来了,江遇就开个直播捧他,如果没有挺下来,就让江遇继承他的一百一十块钱遗产还有一箱子的歌谱,还说那一百一十块钱都拿去给江小花买棒棒糖吃。
“她没那么喜欢吃糖。”江遇说道。
沈屹舟只是在那里笑,还教林花诺玩了一会儿吉他。
……
从乐器室回来以后,林花诺就趴在房间的桌子上,也没有画画或者是做别的事情,就是盯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遇坐到床边,对林花诺道:“在想沈屹舟?”
林花诺点了一下头,江遇问道:“他生了很严重的病,不一定会好。”
林花诺看着江遇,江遇问她,“心里有什么感觉吗?”
林花诺眼里似乎有些迷茫,江遇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以前江遇就问过林花诺对生死有没有概念,那时候林花诺说,“会见不到你,你也会见不到我。”
如果把林花诺的情绪比作一朵盛开的小花,那江遇的引导就是地下的土壤,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土壤,离开土壤,小花也会很快枯萎。
江遇又问了一次,“小花,如果沈屹舟死了,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林花诺偏了偏脑袋,目光也变得有些飘忽。
江遇拿了三张纸,分别写了“高兴”、“平静”、“难过”三个词语,让林花诺去选。
林花诺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她讨厌去思考这些总是让她很难的事情,所以林花诺逃避似的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哪个都不选。
从她在乐器室里听到沈屹舟生病之后,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难过,没有同情,没有好奇。
哪怕她再喜欢听沈屹舟唱歌,那也只是喜欢听他唱歌而已。
林花诺总是会把很多东西在心里划分的很清楚,她的共情能力本来就接近0,唯有对江遇是个例外。她像是在自己和江遇面前画了一根分界线,把外界全都划分到了另一侧。
江遇觉得林花诺不该是这样的。
江遇看了埋头趴着的林花诺,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急,我们慢慢来。”
林花诺听到江遇出去的声音,慢慢从臂弯里抬头,看着摆在面前的三张纸。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沈屹舟的歌声,她拿起桌上的笔,笔尖在写着“难过”的那张纸上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倒着的“V”,像极了她不高兴的时候撅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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