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弄出太大动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住在这儿的人不是学生就是上班族,需要好的休息。
郝甜只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顾依斐打电话,对方都是关机。
郝甜自问她今晚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顾依斐也从来没提过让她做他女朋友,现在她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才放弃温暖的被窝大半夜过来看他,他就这样把她拒之门外。
简直混蛋透了!
郝甜愤愤地想,既然人家不领她的情,她才不要留下来犯贱,背贴着房门倚着,郝甜拿出手机打算给司机打个电话,却无意间瞥到了徐宁发来的未读信息。
半个小时前的,她之前没注意,点进去是一个语音条。
“甜甜,刚刚你挂电话挂的急,我没来得及说,顾同学的脸色很难看,应该病的挺严重的,如果可以还是让他去医院看看吧。”
艹!
顾依斐不开门,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郝甜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什么火气都没了,心立刻提了起来,拍门道:“顾依斐,你听得到吗?你开门啊,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别开这种玩笑,你……”
门开了,屋里所有灯都开着,恍如白昼,顾依斐穿着一件居家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休闲裤,抓着门把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不似从前清亮,直勾勾地盯着郝甜。
郝甜吞了口口水,“你……还好吗?”
该死,郝甜觉得自从她认识顾依斐后,她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有些变态,居然会认为顾依斐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很勾人。
没错,就是勾人。
顾依斐呆呆地看着他,眯眼“啧”了一声,径直朝郝甜身上倒了下去。
她下了一跳,堪堪地扶住他,顾依斐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顾依斐不胖,身材比例很好,可到底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郝甜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撑住他,不至于让他摔到地上。
摸着他滚烫地额头,郝甜小声嘀咕着,“怎么烧成这副德行,幸亏我来了,不然到明天就该烧傻了。“
她把买的东西先放在地上,连拖带拽把顾依斐扔在床上,扶着腰,看着床上鼓起的地方喘气。
看着也不是很重,怎么扛起来那么沉,得亏只是从门口把他弄屋里来,要是背他去医院,估计她得先累死在路上。
缓了一会儿,郝甜才出去把买的药和小米拿进来,顺便给郝家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报了地址让他过来,药什么的没有医嘱,她可不敢给顾依斐乱吃,万一吃死了,她还得负责。
医生没过多久就赶过来了,给顾依斐输上点滴,交代郝甜醒来后给他吃点清淡的就走了,郝甜坐在床边,支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床上男人。
顾依斐长得是真的好看,睡着的时候也好看,睫毛又长又卷,皮肤也白透着红晕,因为不舒服眉头微锁着,乖巧的像只小奶猫似的,郝甜忍不住捏了捏他充血的耳垂,软软的,有点烫。
郝甜想到几天前,她拽着顾依斐去喂她养的流浪猫时,顾依斐脸色冷硬,可撸猫的手法却半点也不含糊,还提醒她那是只公猫,并给她的“二丫头”换了“软心糖”这么个可爱的名字。
看着顾依斐把吊瓶打完,郝甜也没心思折腾了,打了哈欠,给她老爸发了个短信说她今晚住朋友家,趴在顾依斐床边睡着了。
她倒不是想有意做出,是她衣不解带照顾了他一夜的样子,让顾依斐第二天醒了对她感恩戴德,而是公寓真的只有这一间卧室。
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好像被人抱了起来,郝甜艰难地眯开眼,只看到个影影绰绰的人脸轮廓,此时她困意正浓,很快又睡过去,模糊中她好像抱到一个散发着热源的大娃娃,香香的,用脑袋蹭了蹭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大熊”进入梦乡。
翌日,郝甜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大概过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顾依斐的公寓里。郝甜猛地睁大眼睛,掀开柔软的被子,脸埋在修长的手指里,当机了好一阵。
记忆里她是趴在床边睡的,难道是顾依斐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卧室门被拉开了。
听到动静,郝甜抬头看去,此时她的手插在她蓬草般的头发里,毫无形象可言地抓着,世界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顾依斐率先反应过来,背过身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我买了早餐,你收拾一下出来吃。”
听到关门声,郝甜用力抓扯着头发,崩溃地仰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后,才揉搓着滚烫的脸颊跳下床,走进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梅超风一样的形象,郝甜恨不得找块豆腐墙撞死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的形象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磨蹭了半天,郝甜才从卫生间出来,好在她出来的时候顾依斐已经出去了,在桌上给她留了早餐还有字条,告诉她他先去学校了,吃完饭放在哪里他回来收拾,并且在最后写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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