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失笑,“你给我这个是让我进去打架的吗?”
“滚!“凯文瞪她,“别惹事,拿着防身。”
话落,猛地关上车门,车扬长而去。
直到车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郝甜才抿唇一笑,果然凯文就是嘴硬,刚要转身往别墅内走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姐。”
熟悉的声线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郝甜眼睛倏地睁大,瞳孔皱缩,僵立在原地,梗着脖子极慢的回头。
身后的少年穿着纯白色手工西装,领口处粉色的衬衫翻领出来,一头精心打理过的亚麻色头发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眉眼处镌刻温柔与欣喜,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
他朝郝甜跑过来,欣喜地弯起一双眉眼,“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上一次见他,郝文柯还不过和她一般高,不过一年没见他就已经高她大半头了,郝甜看着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弟弟,表情有些复杂。
虽然她知道在这件事中,郝文柯和她一样都是受害者,可现在在父亲还在坐牢的情形下,面对这个弟弟,郝甜心情还是没来由的复杂,她知道她这样是迁怒,可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疏远这个弟弟,从前对他有多好,现在就有多不想面对他。
现在面对郝文柯不加掩饰的亲近,郝甜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完全无视,转身就走,艰难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郝甜愿意跟他讲话,郝文柯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他本来就长了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此时露出类似欣喜的表情,更是像阳光一样耀眼夺目,郝甜被他的笑容刺到,不自在的别开脸,不去看他。
她怕自己心软,她大他七岁,可以说郝文柯就是她抱着长大的,刻意去疏远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郝甜心里也不好受,甚至鼻头已经开始微微泛酸。
好在郝文柯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孩子,在爱里长大的他也很容易满足,此时郝甜愿意跟他讲话,他已经很开心,也理解姐姐对他还有心结,依旧笑的很阳光,“我是陪着妈妈一起来的,姐,其实妈妈也很想你的,你……”
郝甜抬眸,忽然打断他的话,“她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
郝文柯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面露尴尬。
郝甜没那么胸怀在这里听,他们一家人是怎么相亲相爱的,时至今日她都忘不掉,当初父亲被检察机关带走时,她哭着去求叔叔帮忙时,看到的叔叔和母亲抱在一起的那一幕,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没理由他们推她入深渊,她还要笑着去听他们以她为祭献,偷来的幸福生活,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因为那些侩子手嘴上最不值钱的对不起,而扑上去感恩戴德,她没那么宽广的胸襟,她不是圣母。
郝甜眼眶泛红,却依旧倔气地仰起头,冷眼扫了郝文柯一眼,“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们全家都让我感到恶心,离我远点。”
成功看到郝文柯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郝甜心里刺痛的同时,也涌出一种病态的快慰,好像只要能让那些让她不痛快的人有一点不痛快,她能舒服些一样,可这种堪称病态的快慰,转瞬即逝后,就只剩下更古不变的迷茫与黑暗。
郝甜眼底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冷漠地最后看了郝文柯一眼,转身走进身后的别墅。
这一刻起,她就明白,因为这两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的到来,这场晚宴注定不会平静,可她没有退路,她不能再选择逃避,因为她要帮父亲翻案,她要想办法让一切深埋的罪恶,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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