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京察组刚一组建起来的这天晚上,冯铨就立即拜会了王绍微和吴亮嗣,且以自己年轻为由而主动申请先对辞官的官员进行一个初步审查,然后再请王吴二人做终审。
而王绍微和吴亮嗣倒也巴不得如此,虽说他们也和东林党的官员不对付但也不想把东林官员得罪的太狠。
毕竟做人凡事都讲究留一线的。
现在冯铨要打头阵,将来冯铨无疑会是东林党最恨的那个人。
如果东林党有一天卷土重来,自然不会太记恨他们。
因此,冯铨也就成了这次京察组的实际领头人。
而冯铨也就风风火火地连夜召集了一帮年轻的科道言官开始调查这些辞官的东林官员。
“吏部积压的这三百六十二件冗务怎么回事,而且全是钧旨下的急务,竟然拖到现在,翰林院和内阁都有存档,你也不要狡辩!还有合计六十七万两亏空是怎么出现的,万历四十八年八月,先帝下旨用內帑补足吏部亏空,你们吏部不应该有这么多亏空!您需要说明一下,否则我们就只能直接奏报陛下!”
“太常寺在今年三月得款五十四万两,我记得是用于神庙和先帝下葬之礼的额外花费,但你们的账上少了二十万两!不要不承认没有这二十万两,要不要,我这就去翰林院把内阁存档给你们调出来看!”
……
一时间,冯铨每到一处衙门就咄咄逼人地逼问起这些刚辞官的东林党文官来。
连吏部尚书周嘉谟和太常寺少卿陈于廷这些都被他问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冯铨会如此积极,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让未辞官的自己人加紧处理就被冯铨连夜给查出了许多端倪。
陈于廷因此在被冯铨逼问时而不由得大怒:“冯伯衡!你真的要如此逼迫我等吗?!”
“冯某没有逼迫你们,冯某不过是秉公办事!”
冯铨回了一句后也没有理会陈于廷直接就离开了太常寺衙门,且道:“我们去礼部!”
“冯铨!你不要太过分!孙公将来是入阁之人,与你同在翰林待过,你不能毁他清誉!”
陈于廷忙大声喊了起来。
陈于廷可以确定清流出身的孙慎行身上不会查出太多的罪责,那样接下来最多是革职还乡,将来如果天子换了的话,不愁不能重新回归朝廷入阁,但他也不能十分确定孙慎行就彻底干净,也就对冯铨如此喊了起来。
而且,陈于廷还因此直接问着冯铨:“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冯铨只冷冷一笑。
不过,冯铨刚离开太常寺,就见到了解学龙。
解学龙忙来到冯铨面前,从袖中逃出一张十万两面额的会票,他也和陈于廷一样要保孙慎行,问:“孙公的清誉,你不能毁!一句话,够不够?”
“你在行贿本官,本官会如实上奏陛下!”
冯铨说完就继续往礼部走去。
一时,冯铨来到了礼部。
礼部的许多东林官员皆冷眼看着冯铨。
孙慎行倒是主动站了出来,对冯铨笑道:“冯御史,老夫乃清流官员,无论是之前任职的翰林院还是现在任职的礼部都是清贵衙门,所以老夫是真的两袖清风,你会失望的。”
冯铨笑了起来:“老色鬼,他人不知你孙慎行的变态,我岂不知?!”
说着,冯铨就对自己身后的官员喝令道:“把教坊司的官妓名册拿来!”
孙慎行听冯铨这么一喊顿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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