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来福……算了,这货从见到小翠开始,眼睛就特么没从她身上挪开过,于是张丰益打消了让他回去取陶壶的念头。
大不了,老子买一整罐蜂蜜不就行了么!
耽搁了这一会儿,街上变得更热闹起来了,三人一路慢行,朝着街口酱油铺而去。
一路上,来福跟小翠落在后面,两个人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倒把张丰益给冷落在了一旁。
张丰益心里颇不是滋味,小翠啊小翠,你不是说你只是来打酱油的吗,现在怎么搞的我反倒成了灯泡了……
倍感无聊的张丰益,不由得游目四顾,开始打量起这明朝的街市来。
古代的街市,并不像现在的城市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只有在逢集的时候,才会有许多来摆摊做买卖的人。今天恰逢开集,所以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儿,卖布匹的,卖针线的,卖糖葫芦的,走街卖艺耍杂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位有学问的读书人,买只香囊吧,十文钱一个……”
“……”尼玛,读书人跟香囊能有啥关系!?
“公子,来看看墨吧,我这儿可都是上好的正宗愉麋墨,愉麋墨您听说过吧,过去那可都是贡墨,只有万岁爷爷才可以使用的……您若是用了我这儿的墨,保你金榜题名,状元高中……”
张丰益乐了,没想到这古人做生意还真有一套,你不经意往他摊子上瞥一眼,他立马就会想着法儿将你留下,各种忽悠各种哄,嘴里都能说出花儿来。
嗯,这样的人若是用来搞推销……效果应该会挺不错吧?
张丰益突然来了想法,毕竟嘛,虽然方家那位大少爷每次出手是不含糊,但是也不能总指着他一个人宰啊!要想把生意做大,这首先就得靠吆喝,方继藩作为京城有名的浪荡子,结交的勋贵富少们自然不少,看来得想想办法,让这个二愣子帮忙去做做推销啥的……
张丰益伸手从摊子上拿起一方墨来,问老板:“这墨怎么卖的?”
那老板是个中年胖子,颌下两丛胡须,面色红润,看着倒像是个富家员外,不像是走街串巷经风雨的生意人,不过那两只小眼睛倒是挺精神的,看人的眼神中透着丝精明。
“公子好眼力,您手上这块,算得上是我这儿品相最好的了,不贵,才一两银子。”老板满脸堆着笑,声音听上去还挺有磁性。
张丰益嘴角一撇,丫的跟我这儿装呢,一两银子,欺负我没读过历史还是咋的?
“你这根本就不是愉麋墨,再说了,就算是愉麋墨,那也值不了这个价钱。”
作为一辈子没用过毛笔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张丰益自然是分辨不出好墨坏墨愉麋墨的,不过俗话说“卖家十分价,买家还三分”,甭管这东西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先随便挑个毛病把价钱压下来再说。况且,张丰益也是读过历史的,知道这愉麋墨在汉朝才有那么点地位,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已经不那么有名气了。
果然,中年胖老板犹豫了片刻,然后像是肉痛似的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是与公子有缘,那我就让两成,八钱银子您看如何?”
张丰益没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老板低下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脸,想了想,随后抬起头问:“那公子您愿意出多少?”
张丰益仍旧没说话,伸出另一只手来,比了个三。
“三钱银子?那可不成……这也太少了,这价钱卖给您,我连本钱都找不回来!要不公子您再添点,五钱银子如何?”
张丰益摇了摇头,手上依然比着三。
才这么会儿工夫,老板就已经足足降了一半价钱,这说明张丰益手中的这方墨,恐怕连一钱银子都不值……
胖老板这会儿像是死了爹娘一般,脸色唰地变得酱紫,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是张丰益把他咋了呢。
踟蹰了半天,老板终于一咬牙:“唉,三钱就三钱,就当我亏钱交了公子这个朋友……以后记得常来啊!”
呵呵,我信你个鬼,你个死大胖子,奸滴很。
张丰益心内腹诽,嘴上却笑着说道:“一定一定。”
付了帐,张丰益四下里看了看,没见到来福跟小翠,二人不知啥时候竟走到前面去了。
拿着墨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便追上了二人。来福见看见他手中的墨,不由好奇。
“少爷,您买块墨做什么?”
张丰益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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