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罗香自知女子冒充男子参加春试的严重性,不由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悔。
感受到了她的悔意,安知也便不过于追究,她摆了摆手。罗香会意,欠了欠身,慌忙退下。
稍稍有些倦意,安知放下书卷,在床榻上歇了。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罗香敲了敲房门,小心柔声道,“公子可醒否?”听见屋里的答应声,她才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而入。
认真洗漱后,安知用白纱布将胸紧紧勒住,又换上了一套月牙白的男装,一头青丝被白缎发带简单束起。她随意拿起一把题了“雅”字的折扇,便领着罗香向前院走去。
看见一群男女老少围坐在餐桌旁,安知不由加快了脚步,她微微作揖,口气带着一丝歉意,“安知见过姨夫、姨母、诸位兄弟姐妹们。稍有来迟,让各位久等了。”
张志学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再瞅瞅身边自己的儿子‘张继元’,便一阵失望,“没事没事,也没多久。你定是昨夜挑灯研习太累了。”
“是啊是啊!昨夜公子可是熬到四更呢!还愁眉苦脸地揪着一本书研究了好久。”看见老爷如此偏袒自家公子,罗香打心里感到自豪。
“春试将至。若是侄儿你能中第,我们张家自是沾了光的。”张志学点了点头,坚信安知可以轻松拿到前三甲,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瞅着老爷如此袒护安知,张志学的小妾“柳玉莲”越发不服气,“老爷,这次春试,咱们的继元不是也会参加吗?老爷放心,继元他也肯定也会金榜题名,为家门争光的。”说完还不忘瞪了安知一眼,“你说是不是啊!继元。”
柳玉莲用眼神示意,张继元会意,连忙回道,“儿子一定会努力研习,不负父亲期望!”
柳玉莲不提也罢,这一提倒是让张志学有点气打不出一上来。原本张继元天生就没有什么出众的资质,从文不行,习武更是不行。再加上之前还和城里最出名的纨绔‘朱弦绝’混过一段日子。张志学自是看不上张继元这个儿子,还让他常常不解为何自家的儿子和人家的儿子差距如此之大。
张志学哼了一声,没有好气的回道,“春试岂是你说想过就能过的!?就算过了春试,单凭你那点才学还过的了之后的秋试吗?更何况,这里是青玉城,东臻的皇都,春试难度定是比其他川州的难上不少!我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再夸下海口吧!还不负我的期望?哼、我压根没指望过你什么。”
听着张志学的话,张继元羞愧得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底下。而柳玉莲更是难堪,自己本是想让儿子在老爷面前表现一下,可却弄巧成了拙。抬头看见坐在老爷身边的正房‘夏婕’,柳玉莲小声嘟囔了一句,“终究不过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哼!别人家的儿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声音虽小,可恰恰大家都听清了去,夏婕脸色有些苍白。一旁的张罄夏出声唤了句,“妈……”而张志学只是皱了皱眉,没说柳玉莲什么。
毕竟,柳玉莲虽说得难听,但也不是空穴来风。夏婕嫁给张志学十多年,却无一子半女。现在的张继元和张罄夏都是柳玉莲这个小妾出的。所以,在子嗣方面,张志学对夏婕的不满亦是不小的。
这一场戏由安知起,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游离在舞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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