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一舅是为了什么?”叶凝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目的关心。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了,心却猛烈地跳动起来,比方才更甚。
“你今年不是沾了怪东西么,射中那鬼祟得的赏赐定能驱邪避魔,我想赢了送给你。”陆呈说着又自嘲般地笑了笑道,“算了,我也不过胡思乱想罢了。”
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叶凝锦和前世冒出了一样的疑问。
可她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这话不免就变成了反问。
前世她听到这话时,心中顿时翻江倒海,欢喜到不能自已。在此之前,她与陆呈虽多有往来,陆呈也表现得对她的话很上心,不时送她些东西,可到底从来没说过这种类似于表明心迹的话的。
也正是从这时开始,她自以为了解了陆呈也是喜欢自己的,对他的心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手不由哆嗦起来,她忙抓了袖子盖住,生怕被对方看出异常来。
“可我……我还是觉得十一舅表现得最好,我看了就高兴。”她本该说得与有荣焉,声音仍旧是微微发抖,压抑着的却是与前世不同截然不同的情感,“我不需要什么赏赐,只要十一舅好、十一舅开心,我就很开心了。”
这些话颇有些不搭前言。
陆呈一扫怏然之色。叶凝锦从小就喜欢缠着他玩,还特别喜欢跟他说话,可她毕竟太小,谁也说不好这是出于小姑娘的天真俏皮还是别的原因。特别是自从今年她被自己吓到之后,与自己接触的也少了,态度似乎也冷清了许多,他愈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此刻,他才真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陆呈见她头低得厉害,心里欣喜地厉害,很想把她的脸托起来,瞧瞧她此刻的神情。
手抬到一般却滞在那里——这举动终究是不合适的。
叶凝锦都还没有及笄,是个小姑娘,对有些事情还懵懵懂懂的,甚至有些不知轻重,不然也不会贸然跑过来安慰他。
他却不能装作不知道。
此时,还不是时候。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两人这样见面被人碰到了也很是不妥。
陆呈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脸上却不自知地流露出宠溺的神情来,催促叶凝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这样乱跑让人看见了不好。”
叶凝锦不敢多待,低了头往回快走,可她刚走开没几步,又听得陆呈在身后唤她。她停住却不敢回过身去。
“我……,”他终究不知说什么好,顿了顿才道,“等你长大。”
叶凝锦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四个字。
等她长大,好实施他的计划?
叶凝锦的嘴角微微抬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大概是可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比如明明知道陆呈是在演戏,她却仍然看不破,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竟还是涌出了喜悦和甜蜜。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后来的那些痛苦,哪怕是此刻有人告诫她会被算计,她可能也愿意为了这丝甜蜜而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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