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雁忙笑说:
“筝雁姐姐这嘴,还是跟刀子似的。哪儿有的事?我不过是想着,难得来一回,以后再难侍候着大姑娘罢了。”
筝雁却“嗤嗤”笑说:
“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你跟姑娘说了这么半天,我听着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明儿你还愁没侍候咱们姑娘的日子?”
边雁说不过筝雁,挑眼就见朔雁、连雁俩,围着程绣锦写花笺,也只得做罢。
筝雁就问她:“我听你跟姑娘说了半天,你却是还没进兴平伯府呢,这眼看就五月了,还没订日子吗?”
边雁见问,脸上露出羞涩来,笑说:
“杨公子也考虑到了,赶到四月最后一日,原是看大姑娘面上抬举我,要不然纳妾而已,哪还就正八经给纳礼,还要选日子。”
筝雁点了点头,说:
“不是我说你,你原也是个迂腐的,既是先进了兴平伯府,可要变通一下吧,将后院那些小妖精们,都摸清了,省得明儿姑娘过去抓瞎。”
因筝雁故意捧着边雁说话,边雁越发飘飘然起来,十分志得意满地说道:
“姐姐就瞧好吧,我去了之后,若真有那不要脸想爬床,定是要使出手段来,让她们没机会给姑娘添堵。
那姓朱的,也定是要给杨公子做妾的,竟敢就撺掇着杨公子,生出那种不顾人伦的想法来,看我明儿如何收拾她的。”
筝雁半讥讽半揶揄说:“哟,瞧瞧这语气,瞧瞧这气势,看样子,吴姑娘颇得杨公子心了?”
边雁面泛春色,用帕子遮脸,忍羞说:“不过是借了大姑娘光,曾与杨公子说过话。”
她俩说话工夫,程绣锦也写完了信,甩了甩那信笺子,好让上面的墨快点儿干,然后装进信封里,让朔雁给边雁递过去。
程绣锦刚也听着她们说话,重坐回床沿边上,笑说:
“那可是恭喜了,你们谁去拿十两银子来,人要入兴平伯府享福了,别的也都用不上,就银子才最重要呢。
你们姐妹一场,也不用跟着我,要是也想随礼,就看着给吧。”
一说这个,房内顿时热闹起来,三个雁一人随了五两,便就是常妈,也跟着随了三两。
边雁接过信,没容细看,就又接了帮着她包好的一包银子。
程绣锦笑着上前,拉着边雁地手说道:“你也别嫌少,主要你现在还在娘家,太多银子招人眼,最后也不见得就能带走。
时日还长着呢,等你明儿用钱了,再来管我要。”
出侯府时,边雁又得程绣锦亲送至垂花门,怀里揣着信,又抱着一包银子,整个人都是晕陶陶的。
信物的事都给忘了。
却说边雁一走,筝雁最先生起气来:“姑娘应承她就是了,干嘛还要给她钱?”
五两十两的,放普通人家,那是一大笔数目,可在她们这儿,却并不放在眼里,倒不是舍不得,就是给得不甘心,总觉得还不如扔水里,还能听个响。
程绣锦笑安慰她说:“从今儿到初五,也没几天了,既是让她高兴,何不让好好兴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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