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了敬老院。
展昭自受伤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白玉堂背上过生活,白玉堂因为是自己没保护周全才让这猫受伤,所以千依百顺,指东走东,指西走西,惯得某只猫作威作福的,就差爬到老鼠头上做窝了。没想到的是,到了敬老院后,洛天“体贴”地向义工们借了一把轮椅来。白玉堂把奋力挣扎的展昭按到轮椅上,往里推,路过的人无不面露遗憾——这么漂亮的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坐轮椅呢?
看着展昭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痛快!
“他没法配合你们工作的!”养老院的医生因为今天第二次的警察到来而有些恼怒,对出示了证件的白玉堂等道,“他连话都没法说,根本没有意识!”
白玉堂并不理会医生,推着展昭进入房间里。展昭盯着那老头看了片刻,回头对洛天道,“让周围的人都离开,这个病房方圆十米之内不能有人!你守着。”
“是。”洛天立刻把抗议的医生请走,并且找来了警员把病房隔离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等人都走光了,白玉堂走到了窗边靠着窗框,静静地等着展昭,虽然眼前这个老头看起来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但是他相信展昭的判断。
展昭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胳膊肘轻靠在轮椅把手上,打量一般地看着病床上的邹莫。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展昭突然缓缓地道:“那个小警察……这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无条件关心你的人,死了。”
展昭话音落下的瞬间,白玉堂清楚地看到老头那原本茫然无神的眼睛突然一沉……尽管是微乎其微的一瞬,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谁说他没意识,这老头清醒的很!
随后,老头的眼神又一次恢复,却听展昭淡淡地笑,“别装了……我们看见了。”
老头的脸上没有变化。
白玉堂坐到窗框上,冷冷道,“这周围没有人。”
“你装成这样,无非是不想被人发现……我把人都支走了。”展昭微微一笑,“另外,那小警察死了,你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又过了良久,就听一声轻叹传来,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说,“意味着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唯一的活路就是和你们合作,接受保护。”
白玉堂看看手表,摇头看展昭——这老头骗了那些专业的医生十几年,这猫二十分钟之内就让他乖乖开口说话……就是因为这点,这猫才会招外行惦记、同行嫉恨,可他偏偏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叫人怎么不担心!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继续开口,问出了一句让白玉堂不解、那老头却哈哈大笑的话。
笑了良久,老头摇头,“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赵爵,没想到还有第二个……哈哈,世界真是奇妙。”
展昭冷下脸,道:“我跟他可不一样。”
老头点点头,道:“的确……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说那个警察?”白玉堂问。
老头点点头,“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小王。”
“叫王立勇。”白玉堂回答,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割喉,死在警局楼顶。”
“……”良久,老头才“哦……”了一声。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接着问。
“东西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老头缓缓地说,“我之前告诉过不少人,我有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葬在公墓里,姓周,名字不记得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去给她上上坟,拍两张照片给我看看。”
白玉堂失笑,“之前说过,那大概是十几年前说的了吧?”
“嗯。”老头点头,“只有监狱里的老朋友们知道……他大概是特意去打听来的。”
展昭略一思索,点头,“那小警察为你去上坟了?”
“呵呵……”老头一笑,道,“那个坟是我买的一个空坟,根本不会有人去祭拜,更别提烧纸钱了。
“然后呢?你把东西藏在他祭拜一定要碰到的地方?”展昭转念一想,问:“插蜡烛的地方有一块活动的石板,平时都合着,插蜡烛和香的时候才会推开……而且姓周的那么多,他必须要一个个地扫过去,才有可能找到那一个,换句话说,没有一份诚意和真心,是没人能找到的。”
“聪明,太聪明了……”老头连连赞叹。
白玉堂皱眉,“他真的把姓周的坟都扫了?”
“他心肠很好。”老头笑,“之前每个周末都会去,拍了一堆照片回来一张张地给我看。”
“可惜没有一张是对的。”展昭道,“不过这个周末他去后,却没有给你送照片来,是不是?”
老头微笑“你叫什么??赵爵是你什么人?”
展昭不语,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何必再问。”老头缓缓道,“帮我给小王上柱香,害死他的凶手抓住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好了。
白玉堂走过来,对老头说,“我会找人保护你的。”说完,就推着展昭出去了,在出门前,那老头突然说,“小子,想不想知道你和赵爵什么关系?要不要问问我,我可能知道……”
展昭一愣,白玉堂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老头,展昭却没有回头。
“哈哈……”老头笑了起来,“你是在害怕么?怕知道真相……所以说,聪明人永远比笨人要烦恼。”
白玉堂不再停留,推展昭出门,反手给老头关上了门。
走到展昭身前,白玉堂背对着他弯下身子回头看他,低声说,“来。”
展昭眨眨眼,小声说,“不是有轮椅么?”
白玉堂微笑,“我想背你。”
展昭低下头,嘴角微微挑起,再仰起脸,眼中的忧虑已经不见,伸手攀住白玉堂的肩膀,匐到他背上,被他背起。将下巴架到白玉堂的肩头,白玉堂忍不住调侃,“猫,下巴这么尖,戳得肩膀疼!”
展昭故意一侧脸,在他脖子上戳了一下,惹得白玉堂一个劲缩脖子。
洛天看到的,就是白玉堂背着展昭,两人笑闹着从长长走廊的尽一头走过来,心里纳闷……审问出什么了,那么高兴?
安排人手保护老头后,三人上了车,开车去接洛阳。路上,白玉堂问:“猫儿,究竟什么东西?我有些弄不明白。”
洛天也好奇地看着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缓缓道:“是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更加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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