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行教头回头看了袁定珊一眼,他有些犹豫地道:“不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行教头手底下的人没吱声儿,袁定珊看了看丁手书,他也没有接行教头的话茬,袁定珊瞬间明白了。
他们时间应该并不充裕,但是行教头还得顾着袁定珊的体力。
当下袁定珊笑笑,她看了看月将,又看看只狼——月将的头上已有了一层细汗了,只狼好像体力还充足的很,她点了点只狼道:“只狼背我吧。”
行教头看着袁定珊点了点头,想着难为她小小年纪,还知道看透人心。
只是,只狼正采了一只叶子送进嘴里嚼着,他丝毫没意识到袁定珊要用自己。
月将碰了碰只狼,只狼看看月将,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袁定珊,月将看只狼傻乎乎的,又提醒着他道:“袁书手叫你背她一会儿。”
只狼忙咽下嘴里的树叶,上前单膝跪下,袁定珊卸了自己的小背箱,月将接了,袁定珊攀着只狼的脖子,伏在了他背上。
丁书手指了指前面道:“其实督头已经派人来核实过图纸了,只差这一片儿了,我们赶到那个山头就可以了,扫完这一片儿,便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便用不着我与袁书手了。”
“就这么小一片儿,半天就能走完了。”袁定珊笑着拍了拍只狼的肩膀。
行教头依然走在前面,他时不时看一眼图纸,当他发现图纸与地形一致时,他就会笑着对袁定珊道:“这一片儿的图,我们手里只有旧的,都是六七年前的了,没法子,这里契丹人和大夏人时常出没,职方司的人根本到不了这里,我看我们手上这张新图,就是这独一份儿了。”
袁定珊没听懂行教头的话——若是职方司的人也到不了这里,那崔家的人也到不了这里啊,怎么说自己给县太爷画的图就是独一份儿了?自己也是从崔家出来的呀,画的也是崔家自己备用的图呀。
丁书手向袁定珊解释着:“这话本不应该由我对袁手书说的,可是现在袁书手也是自家人了,我想着若是崔家没有惹上这次的祸事,袁书手再过个一两年也就应该知道这事儿了。”
“崔家的事儿?”袁定珊问。
丁书手看了看行教头,行教头脸色没变,他才继续往下说:“听说职方司里的要员非崔家人不可,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崔家在外面养了一支江湖队伍,叫寅时行走,职方司里的人走不到的地方,他们能到,所以好些职方司官方都没有的图,崔家却是有的;这一次崔院司落难,便与这个有关系,毕竟官员都会夹带些私活儿,只是若是被人掀到了明面儿上,官家就不得不处理一下儿了。”
“寅时行走……”袁定珊细细重复了一遍。
“看样子是袁书手年纪太小,还没到知道这事儿的年纪呢,不过无妨,袁书手能给咱们画图,就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了。”行教头又笑。
所以,在杨督头他们看来,自己记下的图才是最新的,而职方司的图全是旧的,也所以,他们对自己如此之好,因为这样儿,自己也才能好好为他们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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