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看着伏贤起了身,他与刀厚臣一起往外走时,袁定珊才发现他这么高,自己才勉强够到人家的肩膀。
而伏贤,他跟在刀厚臣的身后,在经过袁定珊身边时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又伸手从她的油纸袋里拾了一块肉糕,出门了。
袁定珊对伏贤的大方和亲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他们两下了楼,又出了客栈,才动动腮帮子接着嚼自己嘴里的东西。
近来有意思极了,崔行川没了音讯,这让袁定珊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时家又来过几次,姚家大房、二房三房都去了一个遍,还是没找到姚亭香,姚大夫人很是精明,她没有过问袁定珊这件事儿,姚大夫人从来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心比天高,只是她是女儿身,家里又条件有限,支撑不了她那野心;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野心,有袁定珊在支撑着。
她的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在夫家算得上是受尽委屈,既然她女儿任得过袁定珊,她这个帮不上忙的母亲,就不应该插手她想要做的事儿;也所以,当别人问起姚亭香来时,姚大夫人皆是一笑而过,不与多说。
不过姚家三房的心思却另有不同。
难得姚三夫人来串门儿了,她还带着姚英玉。
姚二夫人吩咐着姚愉心上茶果,眼看风声不紧了,叶家的姑娘也能出来走动走动了。
初冬便要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叶秋怀和叶秋意来帮姚二夫的忙,姚二夫人可喜欢这两个姑娘了,就跟自己又多了两个女儿似的,只是姚三夫人来了之后,姚二夫人便先让她们躲起来了。
姚二夫人与姚三夫人聊的正好,见袁定珊和姚愉心又添了一回茶之后,姚三夫人直接看向了袁定珊:“珊儿,你把这香藏哪儿了?”
袁定珊看着姚三夫人没说话,她在想着她这句话只是在试探,还是别有用心。
姚三夫正经了几分道:“亭香是时家的媳妇,不管他们夫妻两个闹了什么矛盾,咱们这些外人是不好插手的,你们又何必把她藏起来?她又大着肚子,万一她有个好歹,你们可担不起啊。”
“那万一大表姐有个好歹,三舅妈担的起吗?”袁定珊笑着问。
“这孩子,怎么说话儿呢?”姚三人依然笑着,可语气里已经带着责怪的意思。
袁定珊坐在了姚二夫人的下面,她道:“三舅妈,时家是不稀罕我大表姐这条命的,所以洞房之夜新郎与秦姑娘合欢去了,大表姐有身子也是我们发现的,而不是时家的人发现的,大表哥胎儿不稳时,时家又想把秦姑娘娶进来,秦姑娘家世是比姚家好的,她是不可能做小的,你说这个时候胎儿不稳的大表哥会是个什么结果?”
姚三夫怔了怔,姚愉心接上了袁定珊的话:“就一个结果,那就是气死,这个气死又分早死和晚死,早死就是时家非要让秦姑娘进门,大姐不答应,气坏了身子,一尸两命;晚死就是大姐被迫答应了,她从正位上下来做了小,郁郁而终,指不定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一个女人,都是人家的妇人了,还有了身子,反而不在夫家呆着,去了别的地方,这让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姚英玉压了压眉毛道。
袁定珊便笑笑看向了姚英玉:“英玉,别人一直在看着姚家,你那两个哥哥没有老师的时候,别人也没帮你们请老师,到现在你还为别人而活着,你不感觉悲哀吗?是你那两个哥哥成了金学士的学生之后,别人才又重新对你们亲近起来,别人如何看你,你成不成体统,还得看你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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