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已卸下了钗饰妆容,双颊的绯红便全是醉意。
她双眼时而迷蒙时而清明,秋吟将她扶到了床边,见她睁着眼睛喃喃自语,柳微之摆了摆手,她虽不放心也退了出去。
柳微之见她一只腿从床上掉了下来,叹口气准备将她的腿抬上去。
“唔……”
谢梓材感到腿上似有东西在攀扯顺势蹬了两下,一脚便踹到柳微之心口去了。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迷迷糊糊的谢梓材反倒有几分清醒,睁开了眼使劲眨巴了几次看清了面前的人,她艰难地蹬了几下才从床上翻身起来,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腿脚发软又跌在了床上。
她将柳微之的轮椅一把拉了过来转了个面,她正对着柳微之的右半边身子。
“你躲什么啊?”
她醉酒的气息全在柳微之的耳边萦绕,他耐着脾性不愿跟醉酒的人计较边准备走远一些。
“殿下早点歇息吧。”
他正准备离开又被谢梓材一把将轮椅拉了回来。
“柳微之,”她手臂搭在他身上,脸放在手臂上靠在他耳边皱眉道,“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柳微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殿下醉了。”
“你撒手!”她一下子挣脱开,扶着柳微之的轮椅,指着他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昨晚你最后一言不发是为何?”
柳微之自觉好笑:“那殿下以为为何?”
她痴痴一笑,“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柳微之怕她一下子摔下来下意识伸出双手。
她轻打了柳微之伸出的手,在他周围绕着道:“你不就是觉得我,明哲保身,畏首畏尾吗?”
“臣绝无此意。”
就这几步谢梓材都好几次险些摔下去,最后绊到了柳微之轮椅,一下子扑到床上去了。
“诶。”柳微之叹了口气,心想她到了床上应当消停一会儿了。
她一下子又坐了起来看着柳微之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否则沈全的事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对视得太久了,柳微之微垂下眼:“殿下聪慧。”
那就是承认了。
没有猜中的得意与愤怒,再抬眼时女子的神色更近似于委屈。
“都觉得我没用,你是,你叔父也是。”她突然斜靠在床边喃喃道。
柳微之这时候才算是听明白了,今日怨愤不为其他,柳休携棺进京,昭南王闹出行刺一事,大概都刺激到她了。
再加上自己早已知道她装痴之事,让她多少有被算计倾轧之感。
只是她忍了这半天,还是爆发了。
“柳微之……”
“臣在。”
她抓着柳微之两只手臂,额头在他下巴处,抬头双眼朦胧看着他。
“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让你,离我不得。”
柳微之莫名觉得现下她眼里清明,心中一颤喉结动了动,这话说得轻柔却让他心狠狠收紧一下。
若是成亲前他听见,可能会嫌恶至极,现在听来更多是哭笑不得。
哪里有那么多离不得。
不过说完这话她又直接倒了下去,这下倒是真的安生了。
刚在地上光脚踩了那么久,柳微之正准备唤人进来再打点一番,谢梓材却直接蹭了两下窝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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