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见元逊来了立刻上来迎他,要他加入。
元逊看这参赛的都是双十左右的少年人便摆手道:“你们少年人作诗才有意气风发之象,我的诗就落了下风,我才不与你们比。”
“元大哥这可就是看不起我们,当年你未参加科举时可就给陛下侍奉笔墨了,大家伙儿都想看看呢。”那公子笑道。
元逊仍旧摆手,实在磨不过这帮人便道:“好了好了,我就为你们侍奉一次笔墨好了。你们尽管写,若是写得好的,我便题在这墙上。”
他的字也算是小有名气,素来以俊逸称,他又去问那庄子主人的意见,那主人自然是应承下来。
“一个人写可就没趣儿了,诶,听说世子的字在昭南也有善名,不如今儿个作诗的作诗,写字的写字。”有个人又叫喊道。
谢梓材见魏桓生站在不远处淡淡笑着,虽推拒了几次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她见这帮人兴致正浓,又在不远处见到林尧升与旁边一夫人笑语吟吟。
等那妇人离开了谢梓材才走了过去道:“你也来了?”
林尧升行礼道:“世子感念草民一次招待之恩,特相邀至此。”
“你怎么不过去瞧热闹啊?”谢梓材指了指那一帮作诗题字的人。
林尧升轻叹一声笑道:“这诗情画意的事,是雅事。我这样的铜臭商人至此已是冒犯了各位贵人,怎敢再去扰了雅兴。”
“可是我看刚才那位娘子就很喜欢你啊。”
林尧升顺着她所指瞧了瞧道:“她是落单,我此时上前谈几句女子兴趣所在,自然讨欢心。”
倒是进退有度,章法得当。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突然见到乔蓁的身影,林尧升还不知,正在远处看着题字的几人,只感到身旁有人戳了戳他。
“阿蓁来了。”
谢梓材轻声道,他一愣转头一看,乔蓁的确是才进来的样子,还不止她一人,那身旁扶着的正是一位银发满鬓的妇人。
“那是她母亲。”谢梓材笑道。
那喧闹声更浓,是第一首诗已经题完了,谢梓材扔下他便过去瞧热闹。
元逊站在一边,众人上去看那墨迹未干的字正在称赞时,魏桓生也搁笔了。
两相看来,元逊胜在笔力更稳健,而后众人又是好一番左右逢源,谢梓材见他们说得热闹也没人看字了,就凑上去仔细瞧那笔画。
“太女对书法亦有兴致?”魏桓生突然开口问道。
谢梓材身形一僵,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笑:“看着好玩。”
“不如也请太女题诗一首吧。”
此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一时她都无法确认是哪个人说出来的话,只是人群有一刻的静谧。
其实她的字倒也说不上难看,此处还有别人正在题字,可不管跟谁比她都显得平庸异常。
以她的身份倒不至于被人数落,什么墙啊碑啊的她也不是没写过,只是这位文武双全的世子还在一旁站着,未免会被做文章。
“咱们都快把主人家的墙给涂尽了,你兴致还没减,人家墙可都没了。”站在方才那出声之人身旁的男子解围道。
“哪里的话,有各位贵人的题字,是草民的荣幸。”那主人也是恭敬诚恳。
“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过皇太女一人的尊贵,不如就请殿下赏一个脸面。”那起先提议的人似乎不打算放弃。
谢梓材咧嘴笑着然后看着一旁浅笑着的元逊,走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笔
“臣替殿下磨墨。”元逊旋动着那墨看着一圈圈墨色水迹晕开,谢梓材捞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将笔放到砚里。
她的眼神游动了几分,元逊不动声色只是笑着,而后她便站到那墙的面前,故作苦思。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的动静,元逊取来方才作诗的纸笺,侍仆新泡了一碗茶正递上来,他也顺势接过。
“殿下。”元逊唤道,将纸笺递给她。
她仍旧不知道要从何下笔,周围已有细碎声音,元逊抿着唇上前抬起她悬在半空中的手。
“臣带着殿下写吧。”他站在她身后道。
她点头,一旁的侍仆这就上前要将他手中的茶碗接过去。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便听到一声惊呼,接着就是瓷片破碎之声。
“啊!”
那侍者端茶的举动恰好被元逊的谢梓材的身子遮住,是以站在他们身后的人都不知那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到地下碎开的茶碗,滚烫的茶水还落到了两人的裙角和鞋上。
那侍者顿时跪下连声求饶,元逊则一把拉过谢梓材的手,远远看去整只右手都是通红一片。
“快!拿药去!”魏桓生皱眉道。
众人反应过来皆跪下,只有元逊在查看她的伤势。
“这是发生何事了?”
一道声音从远处而来,谢梓材立时抬起眼看去,柳徽推着柳微之就在那庭院入口处遥遥看着。
魏桓生眼神一变却没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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