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不会是后者,毕竟要自己假冒她的话,动作不流畅很可能会被外人看出来,到时候丢的可是她的脸。
当然也幸好是这样,所以他刚刚其实就没走出多远,现在挪回去麻烦了一些,却又是不得不回。
“你们在做什么?”等到走回了大门口,李钰也不得不开口了。
只是他一开口,自己先愣了一下,才想到应该是刚刚方将军动的手脚,让他话说出来的声音都变了。
估计这位方将军平常穿着这铠甲的时候,也是这么行事的,毕竟她本人也不是这个声音。
“将军,此人形迹可疑,不知是逃兵,还是另有所图者。”两个门卫都很意外,李钰居然会跑回来,但随即有感觉很兴奋,能够当着将军的面表现一下,多好的机会啊。
李钰见那边方将军始终没开口,猜她应该是怕自己声音太娇柔会被认出是女人来,便只能替她说道:“此乃本将军的朋友,出去路上偶遇,不是什么可疑之人,更不是逃兵。”
两个门卫立刻惶恐道:“小的们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李钰摆摆手,然后对方将军道:“进来吧,先到我的营帐里,咱们许久不见,今晚可得促膝长谈一番……”
方将军一副高冷的样子,点点头,就板着一张脸跟在他后头走了进来。
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才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妨告诉你,这套甲胄除了我师傅,这世上无人能解开,你就算是趁机逃走了,此生也别想再脱下它了。”
李钰当即大呼冤枉,“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我刚刚就是一时糊涂、走神了……”
“最好如此!”方将军哼了一声,看到又有一队巡逻的卫兵经过,不再多言,只为他指出军帐所在地。
沿路的军礼和将士们崇敬的目光,现在再看李钰也觉得索然无味了,认清现实,他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就算表面再威风再风光又如何。
等到了方将军所居的军帐,门口自然也有两人把守着,李钰按照着方将军刚刚低声嘱咐自己的话,让他们都先下去。
毕竟“碰到故意促膝相谈不想被人听到”,这个理由也很合理嘛,没人会怀疑也没人敢怀疑。
以他们现在诡异的身份关系,确实还是周围没人看到比较好,不然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发现将军换人了,而真正的将军其实是个女人,那还怎么玩?
李钰第一次走进这种军帐中,觉得空间虽然不大,但里面的床榻、桌案一应俱全,桌上有几本书,有笔墨纸砚,一张字帖上写着一个“武”字,边上还放着一柄架在架子上的刀。
李钰又看了眼那床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
可惜方将军一点都不怜臭(男人)惜瓦,不解风情,或者说视而不见,把剑搁在了桌上后,自顾自坐到了榻上。
李钰认清现实,不过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有些为难道:“这,我睡哪儿?”
方将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穿着这身盔甲,睡哪里都一样,直接睡地上也行。”
李钰心想事是这么个事儿,但不能这么说啊。
这身还是你的盔甲呢,你不心疼?
哦,你好像还真不心疼,那没事了。
李钰没办法了,只能直接请求道:“好歹也给我铺点东西吧?”
方将军想了想,就从榻上抽出一条毯子甩了过来,李钰一把接住,脸色一喜,“得寸进尺”地还想再要一个盖的,但看到方将军的眼神,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这也不怪方将军不给,因为榻上本也就只有这么一块毯子,现在给了李钰,她自己都只有被褥,下面没垫的了。
李钰就把毯子展开来,找了块相对平整些的地面铺就好,然后先躺了上去。
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而且前面折腾了那么多,李钰也有些精疲力尽了,只是真要闭上眼睛,又一下子睡不着。
而此时方将军却并没有睡,虽在榻上,却还是脱下靴子盘腿坐着,点着灯在那里翻书看。
营帐内很安静,只有外面的窸窸窣窣的一些杂音,还有方将军翻书页的声音。
李钰想了想,还是没耐住问道:“既然你说是让我代替你,那么你此后是要以什么身份,陪在我身边,幕僚?还是……”
方将军合上书想了想,说道:“随从吧,没有不能说话的幕僚。”
随从这个好,可惜不只是不能说话,还不听话。
李钰眼珠转了转,想着不知道在人前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够命令得了她。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方将军哪能注意不到他的表情,毕竟现在没有面罩的遮挡,李钰也不是那种喜怒完全不形于色的老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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