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盐阿郎低头,拉着绳子看了眼,好吧,以男人的挑剔,这个虎头还是挺好看的,默默掩好领子。
他不是猜不出来,这东西,就是那主家意图蒙混带走的,比银票珍贵得多。
赌坊不过是对外人蒙了一层纱,掀开来看,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很快几人失去探索的兴趣,在大堂里枯坐等天明。终于到了黎民百姓可以走动的时辰,栗书生被差遣去找小何来接手。
栗书生没多问一句要小何怎样做的,反正他只是传话,小何该怎么做,让他自己去问吧。
好吧,他承认他们关系不好。
那个何家小子,长着便是一张伸张正义的脸,从小看他们,哦不,看盐阿郎不顺眼,自己跟盐阿郎要好,以前正经读书的时候见到自己都阴阳怪气的,还劝自己洁身自好,自打自己抛了仕途之志,游手好闲起来,那小子更是每每见到他板着一张后爹脸。
呸,老子碍着你什么了。
于是栗书生尽责只传了句话,等小何跑到赌坊,面对的是门窗大开空荡荡的空房子,又是茫然又是气,再跑回家附近找郝灵。
郝灵当然不会在那里等,早回补觉,只是赌坊里熏了一晚,让她觉得自己臭哄哄。
小婵喊兰婶子烧水,她去做饭。
盐阿郎裹着毡往还摆在院里的桌子下一钻,一秒睡去。
郝灵去找师婆婆。
“你住脚,臭。”
郝灵卡在门框上,不进不退,笑盈盈对内室喊:“师傅,我给你带礼物了。”
内室悉悉索索,好一会儿师婆婆才出来,一身黑衣,没穿斗篷。
郝灵仔细看她眼,哎呀惊叫:“师傅是才泡过药水,看着更老了呢。”
师婆婆一个深喘气,大清早的,小崽子来找晦气。
坐下来敲敲桌子:“自从你来,我一个好觉没睡过。”
十五的晚上等了大半夜,当然睡不好。十六晚上她大快朵颐还有那大象跳水一样的洗澡声,自己又没睡好。十七晚上好不容易自己适应了又是半夜叫窗又是大早喊门。今个儿可好,好不容易夜不归宿自己睡踏实了大早上又来气她!
她这是收了个什么玩意儿!
老天啊,我得罪你了?
郝灵拿出小盒打开给她:“说了要带东西给你,给你。”
灵灵灵:“郝灵——我要杀了你你你——”
郝灵让它淡定,用不上的玩意儿,不要太在意。
师婆婆搭眼一瞧,惊了一下:“你们去偷大户了?”
还不是普通大户。
郝灵拿出珠子丢给她,师婆婆灵巧一抓,入手微凉,凉意不散,仿佛深海的石头发出一般。
挑眉,这东西,在那些世家眼里都可用来传家了,小崽子是什么运气。
郝灵靠在门上:“不信你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看,徒弟都孝敬你了你还没教本事呢,这徒弟收得值不值?”
“值值值,你这徒弟,厉害得很,既然这么厉害,正好,城东一家要捉鬼的,从前年请我到今年,你正好去一趟。”
捉鬼?
郝灵一下起了好奇心:“这世上还有鬼?”
师婆婆手里盘着珠子,沁凉的气息抚平心绪,道了句:“鬼嘛,住在人心里,有人才有鬼。”
一句话,明白了。
郝灵又问:“从前年就请你,你怎么不去?”
师婆婆皱起眉,很是嫌恶的样子:“那家子乱得很,我去脏了我的眼。”
郝灵:“...行吧,我去好了。”转身,又回过头:“是不是你名气不大,人家没把你当回事,如今又来请,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只鞋砸了出来。
崭崭新。
觉着以后会经常用到,师婆婆让小婵买了一箩筐就放在她随手够得着的地方。
看,立马就用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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