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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蜕变

大雪依旧,干涩的冷风并没能阻止众人前进的步伐,二十几人的队伍,早已是七零八落。

好几人因为体力不支被迫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他们没有怨恨,只有放下的解脱与了然。

每前进一段,就会有人掉队,在这里,帮助他人,就意味着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曾经的朋友或者是兄弟。

柳元默默的看着一路所发生的一切。

看的太多,经历的太多,早早的让柳元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残忍。

此时,又一人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扑倒在了雪地里。

那人柳元认识,他叫高个,一个很不错的人。

以前经常给柳元将故事,虽然讲的不好,甚至有时候故事到一半,还会停下来思考。

最气人的,他还会将讲到一半的故事重新在讲一边。

每次柳元都会说:“大叔能接着讲吗!我已经听过了”。

他总会说:“刚刚讲的不好,我重新再讲一遍。”

他有口痴,听他讲故事真的很难受,而且还不怎么连贯,但柳元却并不会嫌弃。

每次讲完,他总会说:“我儿子以前也很喜欢听我讲故事,如果他还活着,他……或许也与你……一样高了吧!”。

说完,便会满足的离开,但聪明的柳元都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丝难掩悲伤!

为此,柳元曾问过柳术,之后才知道,原来高个真有一个儿子。

几年前,高个给儿子讲过一个故事,但很不巧,故事只讲了一半,高个便和一众人出了集镇。

那时,高个的儿子刚好八岁,为了听故事后面的一半,便悄悄的跟随,之后,那个孩子在也没有回来。

讲完,柳术也沉默了一会,只对柳元说了一句话:“他是个好人……。”

冷风呼啸,剩下的几人并没有因为高个的跌倒而停下,眼见前方山石耸立,密集的各种荆棘藤条交织成网,大雪覆盖,俨然一副天然的掩体。

柳元明显感觉到,集头几人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还加快了步伐。

抬眼望去,白茫茫的大地之上,高个的身影越来越远,好像快要被这一片天地所吞噬。

天色阴沉,雪花飞舞,但柳元还是依稀能够看见高个的身影。

几次站起,几次跌倒,倔强的向前走着,他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放弃。

柳元能够看见,高个好像在说着什么。

柳术说过,高个是个好人,那么好人在这种情况到底在说什么。

好奇的柳元闭上了眼睛,前所未有的专注,希望自己能够听见高个在说什么。

柳元没有多想,只是好奇,有的人会抱怨,有的人会悲伤,甚至还有的人会咒骂,不过他们都不算好人。

所以柳元很想知道,被柳术所说的好人会说什么。

也就在那一瞬间,柳元惊奇的睁开了双眼。

那种感觉很奇怪,虽然隔着很远,但却异常的清晰,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柳元的脑中倔强呐喊。

也就在睁眼的一瞬间,那种感觉又莫名的消失,那倔强的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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