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又来晚了...”
采菊看着远去的马车,跺了跺脚,双手相互绞着衣角,一接到消息就紧赶慢赶,可最终还是…
沈锦书看了看远去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神色。
是啊,又晚了,每每一有什么宴会,马球会,赏花会,那些嬷嬷总是要把手头上的事做完,拖延到最后一刻才来临斋苑告知。
不用说什么精心打扮,只是随意挽个发髻,换身衣服,却也还是………
回回如此,久了也就淡了,心一旦寒凉了,这脸面也就只是一种摆设而已。
“采菊,我们回去!”
或许失望太多,习以为常,便也没有什么失落不失落,更何况沈锦书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将这世态炎凉体验得淋漓尽致。
一瞬间,沈锦书好像回到许多年前的,也是一场赏花会,那是她第一次尝到被人遗忘,排斥。
曾经因为这些而感到不甘,试图反抗,哭闹,结果………呵呵
沈锦书嘴角自嘲扬了扬,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深吸一口气,最终又放开了手。
提着衣裙一角,利落地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路过二门时,沈锦书脚步顿然停了下来,招呼婢女采菊上前吩咐了数句。
“现在?小姐,你该不会想现在………”
“嘘!”
采菊瞬间两眼冒着星光,瞬间明白沈锦书的意思,忙匆匆行了一礼,就转身从岔路往回跑去,与后门的小斯窃窃私语了一番。
沈锦书回了临斋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对襟齐腰襦裙,将脸上的精致的妆容尽数洗净,只用一条素色的发带固定好头发。
没了琐碎的装扮,沈锦书反而越发显得稚嫩几分。
“小姐,东西都在这里面了,您要不…………要不也带奴婢一同出去吧!”
婢女芷兰抱着一个碎花布色的包袱从床榻前跑了过来,将包袱递给沈锦书有些渴望的看着她。
每每沈锦书带着采菊偷溜出门,留她一人在守着院子,那忐忑不安的心啊,就如同在沸水里熬煮一般。
沈锦书怎会不知道芷兰的担心,可真把她和采菊一同带出去,那临斋苑岂不是成了空巢?
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可不就没人通风报信?
沈锦书拍了拍芷兰的手背,安慰地哄了几句,一阵威逼利诱,芷兰终是答应留守临斋苑。
在芷兰掩护下沈锦书顺利在侧门口和采菊汇合,两人一同上了马车,朝繁华的主街上使去。
“呦,丫头,你可是有些日子没出现了,我这脖子可都快盼成呆鹅喽。”
沈锦书刚带着采菊刚踏入馨和绣莊,段掌柜便堆上充满褶皱的笑脸打趣着,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个的脖子。
沈锦书笑笑不语,示意采菊将包袱里的绣品一一端出来给段掌柜鉴收。
“丫头的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可就是这时间…………”
段掌柜带上了手套,在绣品上细细抚摸过去,这般珍而重之的神情不自觉让人心生欢喜。
对于段掌柜的抱怨,沈锦书回了个歉意的微笑,对于时间方面早就言明过。
两幅绣屏摆设,十条绢帕,还有一些零碎的缝补衣裳……一共是二十五两三十文!
绣屏摆设和绢帕可是紧俏货,买主子早就催了又催了,奈何………
段掌柜开心地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碎银子以及串好的三十枚铜板递给沈锦书,想了想又拿出一颗碎银子,笑道:
“丫头,给你涨涨,以后尽量多体谅一下啊。
年轻人做事还是要麻利一些,毕竟老头子我可带你不薄啊,你说是不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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