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又不是傻。
“说点实际的吧,你说有办法破江对面的兴国军,如何做。”
骆永胜不想在这三胜三败上多扯皮,他更想知道这时代的古人谋臣都有什么不得了的奇谋诡计。
“长江!”
周振站出来一指万里平波的江面:“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雨季,对面兴国军的主帅也一定知道,所以这期间他们调拨战船也不会强渡长江,会等雨季过去。
而此期间,王上可以上游筑堤拦江,一旦兴国军大军登船渡江,我军便凿堤放水,如此,五万兴国军皆作鱼虾之饵,死无葬身之地。”
水淹火攻,老祖宗们屡试不爽的战术。
“大水之下,百姓如何?”
闻听骆永胜这话,周振反而急了:“王上,自古凡举大事者,岂可惜小节,当年关云长水淹七军、陆伯言火烧连营,此二人谁曾惜过百姓,而且大水之下,九江全境百姓流离失所,无米下锅,必从王上之军,如此又可得大军数万,一举两得啊。”
“够了!”
一声喝断周振的劝言,骆永胜叹了口气:“九江,这里是九江。”
水淹九江这种事,老天爷做得,他骆永胜做不得。
他终究不是天,没那么狠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骆永胜先前说九江守不住的原因,不用水攻,他就没有办法拦住长江,拦住兴国军渡江。
他骆永胜的水军,还没练成呢。
“如果汝之妙计就是拿几十万百姓来殉葬,汝之才,不过如此。”
骆永胜昂首眺望着江对面,毫不留情的训斥道:“孤为炎黄正溯,不可学蛮夷暴行,百姓如孤子侄,岂忍害之。”
“王上仁义为怀,在下钦佩。”
周振叹了口气:“既如此,在下倒是还有一个下策。”
“说来听听。”
“既然主公不愿借天时地利,那就只能放弃九江,但却需坚壁清野。雨季之后,九江城外皆为泥泞之地,行进不便,我大军将粮食搬空,兴国军接管的也不过是一座空城。
他们只能等,等后勤渡江送粮,届时我军在江边埋伏下一直精兵,只烧粮船不必恋战,一月之期,则渡江的兴国军必无粮而退。
而这支精兵既不能多,但战力又需不菲,不然兴国军只需留下几千军护江,便可使烧粮之军无功而返。”
“所以,只有破阵营能用。”
骆永胜转身,看向一众将官:“这份差事,谁敢接。”
深入敌后作战,没有援军帮手,硬撼几千乃至可能是上万军,是危局。
“王上,末将愿意。”
周柏第一个请命,但被骆永胜拒绝:“卿与我去南昌,那里才是主战场。”
“义父,让孩儿来吧。”
这次请命的是成武。
“你...”骆永胜走到近前,看着目光坚定的骆成武,拍了拍后者肩头:“好小子,可知为父只能予你二百人,还敢吗。”
“有何不敢。”
骆成武自信一笑,抱拳道:“儿视宋军,皆为贪生怕死之鼠辈耳,破阵营乃冠绝天下之军,莫说义父只许我烧粮之责,便是横击五万军,儿也敢带头冲阵。”
“哈哈哈哈。”
骆永胜仰天大笑起来:“吾儿成武,有项羽之威,赵云之胆,好好好,此任交你,若胜了,为父给你封个大将军。”
“领谢王命。”
交代完骆成武,骆永胜转身上马:“那就如此吧,即刻将九江城府库搬空,令晓谕全城,大战在即,恐兵戈戕害百姓,愿与我军通往南昌的,孤当庇护之。”
言罢,执鞭对着南昌方向,谓众人言道:“众位,与我共赴南昌,跟所谓的伪宋八万大军交交手。”
不过是一万打八万而已。
你要战,那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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